这真的是她妈妈吗?
徐三娘听到这话,松开她,忙带着哭腔,急着说:“我是你的娘亲啊玉儿,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娘经常带你练剑啊双叶归根、白玉刺塘”
因练不出真气,童年时的容绮玉难免受到同门弟子的暗中嘲笑,徐三娘心疼她,就耐心地陪她,老是温柔地讲——咱练不出真气就不练,条条大路能成圣,咱练别的照样厉害。
温然咬唇,微侧头,努力不让眸中的泪洒落,就这样看着对面的妇人。
她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可是光听这话,她就难受得不能呼吸。
“玉儿,我是你娘亲啊,是生你养你的娘亲”徐三娘说着,将温然的手紧紧抓住放在脸上,恳求地说。
温然的指尖轻动,触碰到这张脸,那么柔软,沾满了泪水,心里的那根弦彻底断了,垂头,眼眶中的水一滴一滴,再也不能自已。
李清姒躲在暗处,犹豫了好长时间,心被揪住,满面愁思哀容,上不得下不得。
望着她如此难过,恨不能出现在她眼前,她以什么资格出现呢?徐三娘也不喜她
容姝玦握紧拳头看着这一幕,内里的恨意滔天,快要把她烧着了。
她日日去寻娘亲,日日关心,可娘亲总是淡淡不理,嘴里永远都是那句车轱辘话:娘的玉儿,该回家了。
三句不离容绮玉。
凭什么,她也是娘亲九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啊,为什么眼里只有容绮玉呢?她究竟哪里不如容绮玉?
“小姝快过来,这是你姐姐啊。”容仲夏回头便看到怔在那里、面色铁青的丫头,喊道。
容姝玦深深地看了眼那母女相认的画面,刺痛了心,拂袖怒道:“她不是!”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没有容绮玉这样的姐姐!
“三娘,绮玉她不记得了,但请放宽心,南宫会找回她的记忆的。”柳南宫心疼地看着旁边的人,忍不住说。
徐三娘忙摆手,害怕不已:“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她记不记得我,她只要是我儿绮玉就行,她能回来,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她恐惧容绮玉再会出事,说完这话,转身噗通,跪了下来,面对着远方的天,直磕头。
她要谢谢老天爷把绮玉送回她身边。
“大嫂,快起来。”容家的三个小叔子忙要扶她。
温然抬头,望着前面的人发丝凌乱,扯出了一抹微笑:“让她跪吧,我陪着她。”
“也罢也罢,往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容仲夏欣慰地吹了吹胡子,说。
去祠堂的路上,温然与徐三娘一同坐在君辇中,徐三娘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脸上的泪和笑就没断过。
“玉儿,以后你往何处,娘就跟你到何处”
温然看着和自己容貌相似的妇人,重重点头,答应道:“嗯,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