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深低头,扫过郎胭搂紧她的手,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试图掩饰内心因为亲密接触带来的紧张。郎胭挨着许深深的耳郭低语:“你的浴球可香了,就算不小心沾上井下的异味,回家洗一洗还是香香的大小姐。”
“谁允许你偷偷闻我的浴球了?”许深深把一只手搭在郎胭的前胸,抱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穿过郎胭的后背,紧紧抱住她。人与人过于贴近会加快血液循环和心跳速率,所以哪怕被听见心跳加快的声音也不丢人,因为这是人体的正常反应。许深深这样告诉自己。
郎胭踩了踩垂下井底的树根,搂着许深深轻轻一跳,顺着树根轻巧地下落,稳稳着地。
落地的瞬间,郎胭松开许深深的腰,担心她没站稳又扶了她一把。许深深两只手搭在她的上臂,樱唇里吐出微微的热气,轻轻一推,指腹上还留有接触郎胭皮肤时沾染的温度和汗水。
“我没事。可以打手电吗?”许深深一边拿手机一边问。
郎胭像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狩猎者,双眸好似火焰色的琥珀,在黑暗里闪烁光芒。她说:“可以。”
许深深打开手机调手电筒的光,明明郎胭没有看她,她却萌生出一种像猎物一样被她牢牢盯住的错觉。她有一点害怕,但更多的是紧张和莫名的兴奋
不一会,村长骂骂咧咧地被疯子拖下来。
井口对着的是地下水,但在地下水旁边,井的内腔形成一道折口,深入这道折口,后面有一条石头砌的水上通道,直通地窖。
这口井叫做桃酒井,顾名思义,桃花酒就是从这里酿出来的。
村长说每年花朝节他都会到桃花庵拜佛,师太会搬给他几坛桃花酒。桃花酒是给将死之人续命的,祭鬼前要先把酒坛放在病人的床下面,每一坛酒都对应一个病人,也对应一个人牲。
地窖里十分阴暗,铁门早在之前便被郎胭打破,墙面上到处都爬满扭曲的树根。
他们慢慢走进去,许深深把手机电筒对准正前方,看到地窖里摆满一个个黑色的坛子,周围环绕着虚虚的黑烟。一阵阵沉积许久的混合物气味挥发出来,融合有脂肪的腻味和发酵的酸腐气息。
许深深的胃部开始反酸,她捂住嘴巴,努力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郎胭戴上黑色的胶手套,启开一只坛子,放到村长脚下。
“村长,你很清楚这些坛子是拿来做什么的,但是桃树人交给你的是液体,你们从来没想过这些液体是怎么来的吧?”
村长没有回答,表示默认。
郎胭用脚尖指向坛子:“现在里边的咒引都还泡着,你看看有没有认识的。”
许深深硬着头皮靠近,把光照进坛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