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一腔孤勇,如今被岁月磨平,都消弭殆尽。
虽然她今年才26岁,仍然很年轻。
方筱岚听了她的解释:“……我还以为,学姐你是那种一心只有搞钱的事业型女性呢。”
“以前确实是那么想的。”林白很淡地笑了一下,“大概是现在年纪大了吧,力不从心了,还是恋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筱岚也不好再阻拦,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开了。
虽然这时候不是月底,但林白退租时交完了这个月的房租,剩下的大半个月期限就让房子空置。
收拾东西时,她把所有非生活必需品的东西都全扔了,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装着钱、卡、身份证件和简单的几件换洗衣服,就坐上了离开北京的飞机。
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
她乘的是夜航,凌晨降落,前一天还在物欲横流、高速运转的首都城市,后一天便到了西南的某个边陲小城里。
降落的时间尴尬,林白在机场附近随便找了个钟点房凑合了几个小时,天亮了又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火车站。
她的家乡是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县城,叫做姑河,落后而贫穷,林白离开的那一年甚至只有一条破破烂烂的柏油公路,如今变迁发展,略微好了一些,通了铁路,但仍然不可能有机场。
因此,林白需要先坐飞机,再转火车。
这么多年,林白从来没回来过,这条铁路线也是第一次坐。明明舟车劳顿,身体疲累到了极点,但却不想休息。
倦色薄霜似的淡淡笼罩在她眉间,眼眸却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