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林白以为只是天气太热了。
“是不是水温太高了?”林白拿着花洒,看见少女的脸红得异常,担忧地问,“这天气太热了,要不我调低点?”
她转身去调试水温,少女抬眼瞥见那形状美好的雪白脊背,匆忙垂眼,贝齿咬住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只说了句“好”。
……脸更红了。
林白睁开眼,看见自己仍然在房车里,躺在那张拼床上,侧窗开了一条缝,冷风窜进温暖的室内,林白没觉得太冷,反而觉得空气很新鲜。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枕边空空荡荡的,她身上换了件新的丝绸衬衣,领口绣着一朵粉色的不知名小花,被子搭在肩头。
抬头找人,那人站在窗边阴影里,林白看见人的同时,也闻到了淡淡的葡萄味儿。
葡萄味的电子烟。
林白皱起眉,说:“你怎么还有烟?”
之前不是都被她没收了么?
她突然出声,徐影春吓了一跳,猛地岔气呛了一口,慌乱得像是被班主任当场抓包的不良高中生。她匆忙掐了烟,把东西揣进口袋,但早就被看到了。白色的烟雾丝丝袅袅地散开,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露出后面那张脸,略带惊慌的神情。
林白不自觉地想到了她们刚重逢时的那天晚上,她从药店买了眼药水和喉糖出来,这人倚在墙边抽烟,和眼前情景很像,但是人的表情却完全不一样。那时她沉默寡言,阴晴不定,脸上眼中沉郁一片,如化不开的墨。
装什么酷。时隔几个月,林白在心里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徐影春回到床边,林白伸手轻而易举地在她口袋里找到了那“赃物”,“不是跟你说过么,不许再抽烟了。”
一抬手,她就发现手腕一重,低头看去,只见细白手腕上多出了一只粗重的银镯,花纹缠绕繁复,沉甸甸地缀着。
“……这是什么?”林白意外地抬了抬眉,将手腕抬起来,仔细观察那只镯子上的花纹,那银镯样式古朴,是开口的,桌子上的花纹是莲花和凤凰,做工十分精细。
徐影春说:“这是我第一次去墨脱的时候,从一位婆婆那里买的,这是藏银,不算很名贵的东西。”她伸手摩挲了一下林白的手腕,那一小片皮肤被她摸得发烫,“但当时我就觉得很适合你。”
只是当时不知道,真的有机会给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