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雨虚虚的披着外袍,嘴唇发白,她笑着低头将香囊里的那一小截桃树枝拿出来向燕锦比了比,自然的问燕锦:“你是从这棵桃树摘下的吗?”
燕锦心差点没疼的抽过去,她小跑了几步,走到风寒雨身边时,又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鞋后跟带起了水,扬起又落下。
她不敢碰风寒雨,却又想挨着她。仿佛挨在一起了,就能分担了对方的痛苦了似的。
风寒雨将手里的桃树枝又低头塞回腰间挂着的香囊里,扬起脖颈,纤细的手划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一小截桃树枝就安稳的躺进了那莹白的掌心。
她走近燕锦,将手里的桃树枝塞进了燕锦腰间挂着的香囊里,她笑着站在伞下说:“这下,我们就都有了。”
燕锦低头又抬头,伸出手又缩回来。
风寒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年是二十年的最后一年了,燕锦。”顿了一下,她继续说“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接我的,我们回家吧?”
燕锦点头,伸出手臂给风寒雨扶,风寒雨却将手臂缠上了她的,“还是靠得近一点儿吧。今日有些冷。”
燕锦喉间似是横亘着什么东西,叫她难受的想哭。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坚强,她带风寒雨坐上马车,她带风寒雨跨进府门,她带风寒雨趴到寝床上。
绿箩撕开风寒雨的中衣与背部干涸的血时,燕锦直接转过身,偷偷抹了把眼泪。
风寒雨浅浅的笑了一下,她乖顺的趴在寝床上温柔地开口:“燕锦,去沐浴,休要生病了。”
燕锦垂着头往门外走,路过今早风寒雨亲自端过来的早点时,她狼吞虎咽的将那些放凉的食物消灭之后,才起身去沐浴。
她希望风寒雨最起码在她身边是快乐的,没有烦恼的。
风寒雨晨时叫她吃光早点,所以燕锦选择了这件最没用的事来弥补内心的遗憾。
回到卧房时,绿箩已经离开,只留了两盏堪堪照明的烛台。
燕锦踢掉足下的靴子,将自己的身躯窝在一起,在风寒雨的脚边看她刚上过药的背。
风寒雨慢慢睁开眼,转头看了一眼燕锦。她笑着伸出手指对着燕锦勾了勾,意图证明自己还是那个强大的风寒雨。
燕锦慢慢爬到风寒雨身边,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停住,她小小声的问风寒雨:“殿下疼不疼啊?”
风寒雨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你的心疼。”
燕锦抬手捂着向自己的心脏,想要逗风寒雨笑:“是啊,殿下什么都算得准。”
风寒雨费力的将燕锦的小手指攥在自己手里,“对呀,你看,我今日在桃树林的时间算得多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