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开始,镇国公忙着带人打仗,燕锦忙着做副将。就只剩下风寒雨一个人在思考燕锦说的话。
此次跟着她来的除了虎贲就只有冷彻,她困惑的抬眼问冷彻:“你为什么相信孤?从你小的时候来到孤的身边开始,就没有一次怀疑过孤吗?”
冷彻抬起头看了一眼端正的坐于上首的风寒雨,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大胆的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景断死的时候,有怀疑过。但最后还是坚定的选择相信圣人,是因为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千千万万个像我们这样的孤儿需要圣人去拯救。”
“你怎么就相信孤就和风家的其他人不同呢?”
“那从长公主府流向全国各个寺庙的馒头与粥篷,那被殿下亲自弄起来的情报楼里装着的无数被亲生父母狠心抛弃的女婴,还有那被gāo • guān威胁也执意要与黑暗作斗争的长公主殿下,被亲身父亲划开了背忍辱负重的殿下,肩上扛着责任负重前行的殿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才构成了现在的圣人,所以奴斗胆认为圣人值得信任。”
风寒雨翘起嘴角问冷彻:“你见过孤狠心shā • rén时的模样吗?即使那人无辜,只要他妨碍了孤的计划,孤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殿下杀的人一定没有皇夫杀的人多。”冷彻突然顿悟了,他没敢抬眼,只是这么垂着头回的话。
风寒雨被狠狠噎了一下,她不自然的问冷彻:“她是怎么做到无条件相信别人的呢?”
“回圣人,可能皇夫也不相信别人,唯独殿下才是皇夫的那个特别偏爱吧。”冷彻被迫做起了情感师父,自己都觉得自己老脸一红,特别不自在。
风寒雨“噌”的起身,“你去看看燕锦回没回来。”
冷彻刚离开,风寒雨就赶忙叫绿箩进来,“绿箩,给孤准备浴桶,要加花瓣,加很多。还有那件红色的肚兜,啊,还有沐浴后穿那件纱制的淡青色裙装。”
等风寒雨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冷彻还没回来。
她小心翼翼的摸去了燕锦的营帐,燕锦营帐外没有人守,她很轻易的就混了进去。
在那营帐里翻翻这个,看看那个,直到听到营帐外燕锦与别人说话的声音响起,她慌张的左右看了看。不知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溜进了燕锦的床上,还用被子死死地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燕锦拉着阿熹进了营帐,将手里的萤火小心翼翼的倒入了灯罩里,用纸沾水糊好后,将它递给阿熹。
递过去之后,燕锦才敏感的感知到自己的营帐内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花香味,还参杂了一点点的檀香。燕锦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香味来源,坐在桌前将阿熹也拉下来坐好。
“看,好漂亮。”
阿熹一手接过来,困惑的抬眼看她:“你不睡觉啊?再说了,这都什么时辰了,我可不想第二日被那漂亮姐姐狠心赐死。”
燕锦好笑的看了一眼鼓成一个小山包的被子,対着阿熹摇头,“不会的。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练的鞭子练的那么好呢?”
阿熹轻“嘶”了一下,“这说来可话长了,你确定要在现在听?”
燕锦起身,装作找东西的样子,坐到了自己的床边,笑着仰头看向対面坐着的阿熹:“好啊,你说说嘛。”
被憋在被子里的风寒雨想疯狂骂人,但又不敢动。她要是现在从这被子里钻出来,她这端了三十年的脸皮就再也别想要了。
燕锦转头用自己的手在那被子上开了个小口,嘴上还在说:“阿熹姐姐,你这故事讲三个时辰能讲完吗?”
阿熹一看燕锦奇怪的反应,就懂了。她将那萤火灯提起来,没好气的开口:“讲个屁,老娘走了。”
可不看你们小两口久别重逢干柴烈火小别胜新婚的情趣了,比方才山里那声难听的吼还让人晦气。
燕锦抬眼看到阿熹走了之后,还稳稳地坐在床边,蔫声搭语的自言自语:“诶,阿熹姐姐生得虽然没有风寒雨好看,但性格是真的好相处。”
见那小山包没有要出来的迹象,燕锦又将她刚才亲手给开的口子又给合上了。
风寒雨:?
燕锦站起身,俯视她床上的一条大型毛毛虫,还装作自然的拍了拍那最高的中间地段,“嘶,我记得我走的时候叠了被子的啊,怎么感觉这被子下面像是藏着人一样?可别是什么女妖精要吸食我的精气吧?”
小山包还是一动不动。
燕锦直接坏心眼儿的就坐在了那被子最中间,风寒雨“碰”一下,就将坐在她身上的燕锦推了开来。
她大口喘气,随后指着燕锦的鼻子气愤地开口:“你老早就知道我在这了是不是?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