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人毫发无伤,依旧直挺挺冲向程伏。
似乎那点攻击于他而言不过是螳臂当车,不值得挪一点眼色去关注。
他挥舞着那柄烂扫帚,朝程伏当头一棒,嘴里喊道:“逆子,居然敢打你亲爹爹!”
程伏原本还在对方才那一击心怀诧异,闻言顿时怒上心头:“你是不是没有生育能力,见个人就要认孩子?”
殊途剑刃再一次抵上破扫帚的朽木柄,发出“铿”的一声。
还是削不断。
什么破剑!
程伏心中生起了极大的怀疑,她觉得这可能不是别人的心魔境,而是她自己的。
她因为太菜,修炼多年修为依然凝滞金丹,然后做梦使剑连把扫帚都砍不断。
别人家神兵削铁如泥,她家神兵砍木如削铁。
程伏这般想着,咬牙切齿地用殊途剑掀翻了那碍眼的破扫帚。
黄衣人显然是没有什么练家子功夫的,被程伏这一掀,便一骨碌摔在地上,滚了两滚。
程伏倒拎着殊途剑,三两步踏到黄衣人面前,开始补刀。
寒光闪闪的剑光唰唰而过,黄衣人被砍得抱头鼠窜,但依然毫发无伤,衣角都没有半点损毁。
长相狰狞的黄衣人一边抱头,一边喊道:“真是反了你了逆子!来人,来人给我关住他!关他三天禁闭!”
程伏气得说不出话,一剑劈在他太阳穴上。
一劈过后,黄衣人居然不再动弹,整个人像是突然被女娲恢复了出厂设置一样,一动不动,像极了一尊泥人雕塑。
与此同时,程伏周遭原本处于动态的环境静止下来,逐渐变得有些虚幻朦胧。
一道少年嗓音突然盖过场景中所有的花鸟虫鸣,似乎穿过遥远的时空飘渺而来。他沉静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怀念意味。
“我从小就喜欢玩弄拳脚,经常要府里头会武的家丁陪我玩。”
“但是我爹不让我学武。他说学了武功就会入江湖,江湖纷争太多太乱。我爹指着自己脸上的刀疤告诉我,他年轻时候掺和江湖上的事,差点死在一场争斗里。”
“他到了而立之年开始经商。因为是商人,没人瞧得起他。但家里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爹也不在乎那些声音。”
“后来我听说世上有能够修仙的修士,听说了无容剑尊,我就发了狂一样喜欢上练剑。但我爹不愿意我学武,就更不愿意让我习剑。我每次偷偷到花园里练剑,都会被我爹抓住。他经常蹲在那抓我,每次抓到,就关我禁闭,让我好好反思。”
少年沉静的声音戛然而止,周遭朦胧的景象也一点点恢复原样。
程伏怔了一怔,随即想起来是心魔境中的【心语补充】。
这里既然是学子的心魔,就必然伴随着他当初或者很久之后对这段过往的想法与叙述。
方才她听到的那段内容,就属于“叙述”。
她回头,看见自家师父正垂着眼睫看那地上的黄衣人。
按照刚刚的心语补充,这个黄衣人显然就是学子的亲爹,而她此刻在心魔境中的角色,就是那黄衣人的亲儿子。
黄衣人毫发无伤,依旧直挺挺冲向程伏。
似乎那点攻击于他而言不过是螳臂当车,不值得挪一点眼色去关注。
他挥舞着那柄烂扫帚,朝程伏当头一棒,嘴里喊道:“逆子,居然敢打你亲爹爹!”
程伏原本还在对方才那一击心怀诧异,闻言顿时怒上心头:“你是不是没有生育能力,见个人就要认孩子?”
殊途剑刃再一次抵上破扫帚的朽木柄,发出“铿”的一声。
还是削不断。
什么破剑!
程伏心中生起了极大的怀疑,她觉得这可能不是别人的心魔境,而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