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守两边高地的莒郯两军看着这一幕,一时都沉默起来。
而本该成为这一次攻城之战主角的郕息伯也早已不知所踪,同样遭受水灾的还有远处的滃城。
只是大水并不是冲它的方向去的,因此滃城只是涨了些水。
想来班勖回去告知了此事,城中人也是做了些准备,应该并无大碍。
这片原野十分开阔,因此这波大水来得快去得也快,趁着水位下降之际,围在两边的莒郯大军直奔郕军而去。
郕军本就被大水冲得伤亡无数,正在晕头转向之际,忽然听到震天响的喊杀声传过来,更是肝胆俱寒。
但是长久的训练使得他们还是重整了队伍迎敌,然而仓促之间的应对又如何是莒郯二军的对手。
郕军一时间被杀得措手不及,这一仗直接惨败。
郕息伯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凉透了,陆慈隔的老远看着息伯泛白的肤肉,想起这个人昨天还是呼风唤雨的一国之主,今天却已是这般模样,不由得有些唏嘘。
后头的事再无看头,自古成王败寇,输了的总一败涂地。
陆慈现在才知道,莒郯二国的后手远不止于此,远在郕地的都城也早已被围困起来。
郕息伯出征之时带走了大部分的精锐之师,空虚的郕都面临着和滃城一样的局面。
匪夷所思的是,整个郕军包括郕息伯在内竟对此事一无所知!
可见莒郯二国可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呀!
现在看来,郕都可是等不到息伯凯旋归来了,等来的只会是从滃城这里增援的联军,到那时,便是郕国崩亡之日。
不过这些陆慈都看不到了,她和瑶姬二人都被送回了莒都,同样回来的还有枚颇。
陆慈还以为这厮要赖在季尤那里呢,不过当见到他黑如锅底的脸,她选择闭口不问因由。
三人结伴而行,因为瑶姬的身份,随行的还有不少侍卫。
这队伍倒也浩大,枚颇一路上都有些沉默寡言,陆慈忍着好奇心,等回了莒都的宅院以后实在憋不住了,她决定找来枚颇问个究竟。
结果这厮不请自来,还没等陆慈问呢,倒是先道明了来意。
“你要走了?”陆慈有些讶异,想着枚颇与她一处惯了,这么突然辞行倒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竟有些不舍。
枚颇道:“当初下山是为了寻你们来的,眼下也逗留的够久了,我想着回去看看我姐姐他们,还有我那侄子。”
陆慈实在有些舍不得他,张了张嘴想挽留他,可又觉得他很该回去看看朦姐和夏大王,便没了挽留的理由。
她憋了半晌说了一句:“好吧,虽然你有时候贱兮兮的,嘴又欠,偶尔还讨人厌,但……我会想念你的。”
“……”枚颇抓着脑袋半晌无语,道:“我觉得我偶尔还是很不错的吧。”
陆慈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就明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