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舟闻言手上给她擦头发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淡然道:“无事,她自己找人抓了只野猫打死出气,已然回去了,无需管她。”
听了这话虞枝心情还算好,看来这纪淮舟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这个表妹,在他府上脸都被划破了,他竟然一点也不管,连事情经过都没问。
其实今天裴琬回去后,在她家里大哭大闹了一翻,非要她爹忠勇候来纪家帮她算账,裴元思确实是来了。
但以纪淮舟现在的地位,就算他是候爷也不得不对这个做首辅的亲外甥礼让三分,纪淮舟也去见了裴元思。
两人在花厅喝了盏茶,裴元思就把裴琬在纪家脸被抓伤的事说了出来:“淮舟啊,今日你表妹来你府上游玩,在与你那小通房谈话时,
竟被你那小通房不知从哪招来野猫抓伤了脸,这事你不会不知吧,你表妹现如今在家里哭闹,姨夫也不得不来让你为她主持个公道了。”
纪淮舟边悠闲的吹着茶叶边淡漠道:“外甥这府上一向管控甚严,从未有过野猫野狗出入,怎么表妹一来就引来了这些畜生呢?”
裴元思听了这话,顿时气得眼睛瞪得铜锣大,这话怎么听都像在骂他闺女的,他连忙辩解:“这不是你那小”
纪淮舟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淡然道:“姨夫既说抓伤表妹脸的是野猫,那这野猫自是野性难驯,岂是人能操控的,
不过一个畜生而已,姨夫找人去把那野猫抓来打一顿便可,这是来找我主持什么公道?”
“你!哼!”裴元思见纪淮舟绝口不提他府上小通房的过错,气急猛的站起身来,但想到他如今的权势。
他又不好为这点小事与这外甥闹翻,只能冷哼一声,二话不说甩袖子就往大门口走去。
最后可能还是憋不住气,走到门口他又回过身来厉声道:“你这般护着那小通房,终有日会坏事,
她现在连侯府嫡女都敢欺负,以后指不定给你捅出什么篓子,果然是红颜祸水迷人心智!”
纪淮舟淡然的掀开眼皮说道:“姨夫在说什么?表妹被野猫所伤与我府中之人有何干系?”
“姨夫将表妹宠得无法无天,不去问问她说了什么话惹怒了生灵,反倒是来我府上纠缠,是否过于偏激?”
裴元思一介武将自然说不过纪淮舟,只能气得吹胡子瞪眼,甩飞了袖子大步走了。
这些事,纪淮舟自然也没特意讲给虞枝听,他是心思何等细密之人,又怎么看不出来虞枝今天心情很低落。
只是该用的哄女子的办法,他也都用了,但还是没起什么作用,纪淮舟内心也很是苦恼啊。
擦干了头发,两人便睡了,一夜什么也没发生,纪淮舟在黑暗中回忆容承允和他说的话。
不是说好,女子最喜男子与她亲密互动吗?帮她沐浴,给她擦头发梳头,他都很用心的做了啊。
可她为什么还是闷闷不乐的,也不像以前那般主动,今晚她甚至上床还背对着他睡
纪淮舟之前的人生,因为有外祖父为他指明前路用心教导,还教他布局天下,他比一般的男子都要提早的成熟懂事很多,二十岁时国逢大难,
他通过外祖父提早让他设置的布局中,掌握了所有事件的先机,成功解救了年幼的皇帝,并一手扶持他坐稳皇位。
二十三岁他就开始掌权当首辅,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明争暗斗,大风大浪,宦海浮沉中,这还是纪淮舟第一次被一件事困扰,果然是情关难过啊!
而虞枝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她想起一件事,昨天晚上他们同房了,老夫人不在府上。
今早也没人给她送避子汤,而她今天一早忙着去仓库,又忙着和莫觉商量逃跑计划,也忘吃避孕药了。
想到此处,虞枝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完了,这样不会怀孕吧?她连忙粗略的算了一下,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二十四小时,紧急避孕药都是七十二小时的,她现在吃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想到这,她马上起身去了净房,伸手从空间拿出一盒紧急避孕药吃了下去,这才安心的又回到床上去睡了。
翌日一早,鸡刚打鸣,虞枝就被烟琐从床上叫了起来,烟琐似乎心情很低落,给虞枝梳洗的时候,一直抿着嘴唇不说话。
“怎么啦?”虞枝柔声的问着,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她定是知道了纪淮舟今天要把自己送走的事,所以心里难过。
毕竟往日的时候烟琐一直觉得首辅大人对虞枝是特殊的,就算娶了正妻,也会对虞枝特别好,她可能万万没有想到纪淮舟竟然要把她送给别人,现在心里大概已经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