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讨厌皇宫!”
慕竟泫面露疲色,但还是劝慰着她。
“阿辞,不管怎么说,皇兄都不会伤害你,体谅体谅皇兄的不易,可以吗?别再和皇兄闹别扭了……”
听到这话,慕辞当即反驳回去。
“为什么要我体谅你?
“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既然当皇帝这么难,既然皇兄你这么勉强,那就退位让贤好了。”
“阿辞,不可胡言!”慕竟泫难得对慕辞有了微怒之色。
别人怕他,慕辞不怕。
她的语气多少有些愤懑。
“皇兄总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可也没见你厌烦这样的生活,所以我实在不知,你让我体谅你什么呢?
“体谅你的无病shen • yin?
“再者,皇兄能有如今的‘不易’,太傅哥哥立下过汗马功劳。
“你指责他不像从前那样尽忠,你又像从前那般全心信任他吗。
“你将他的妻子困在皇宫,残害他的友人,还非逼着他在你和慕珏铮之间做抉择……这些,我只看到他的不易,没看到你的不易。
“他已经很累了,皇兄为什么还要逼他?
“他是人,不是你养的狗!
“你只看到他的改变,怎么没看到他整日忙碌,帮你处理国事的艰难。
“我们成亲后,他除了同我在一起,几乎都是在忙公务,时常忘记用膳。
“皇兄只知道对他吹毛求疵,怎么不用同样的标准要求其他官员!”
慕竟泫的面色有所松动。
他也扪心自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牢牢盯着温瑾昀。
或许,哪怕他做了皇帝,也还是忌惮温瑾昀的。
一个深不可测的太傅,若是不能完全为他所用,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所以他必须要确保温瑾昀的忠诚。
“阿辞,皇兄也会害怕。
“温瑾昀就像一把刀,朕把它悬挂在床上,用它来斩杀贼人,但谁能保证,这把刀不会在朕睡着时,忽然掉下来,砍了朕呢。
“阿辞,其实皇兄很羡慕你,也很佩服你,你能得他的喜欢,你也能安心躺在他身边,不怕他忽然转头咬你一口。可皇兄不能不防着。”
他神情严肃,头一回同慕辞说这么多朝堂之事。
“皇兄每天上朝时,都要看他的脸色。
“任何事,都是他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