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好些了,也没有出血。”慕洵接了她的话,心虚似的向柳枫解释。
哪怕只有蜡烛昏黄的光亮,柳枫也看出他面色惨白。慕洵清俊的脸上连唇中仅存的一点浅粉也失了色,额发随性粘连成丝缕附在颊边,曲翘长睫托着汗珠,顺着轻微的眨眼竟也颤出细腻水雾来。他很静,只是微微带着喘望向柳枫浅笑,却不是平日那样谦和有愧色的,甚至浅含疏离的笑,而要亲近许多。眼里好像什么也没想,大概是疼得久了犯着迷糊。
他很久没见慕洵这样的神色,眸光里什么心思也没有,只有眼前的人景。
一瞬间柳枫看着他,好像回到他们幼时同窗的某一刻,慕洵站在窗边习字,挺拔的身形映在窗牖上,同外院里苍翠或浅青的竹丛配成一幅巧画。
那时他的眼睛里只有字。想到这柳枫也很惊诧,好几年过去他竟然还记得。
柳枫抽回手,方才一阵静覆并未感受到慕洵清晰的情况,于是转而问道:“身上感觉怎样?”
“腹中隐隐发闷,偶尔胀着疼一阵。”慕洵也不瞒他,知道瞒不住,“腰也有些疼。”
柳枫愁眉不展,展袖遮掩右手,暗中掐指算了日子。
慕洵忽伸手捉住他榻边的手臂,软褥中的左手担忧地顺腹抚摸几次,皱眉道:“是他不太好吗?”
行医时向来云淡风轻打哈哈的神医突然神色有异,任谁都会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