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看向舒王时,脸上显出几分欣慰之情。
端王微微敛眉,嘴角微绷,心中既为自己不值,亦为母后不值。
父皇心中只有绾妃和舒王。
不管他怎么做,父皇终究看不到他罢了。
他没再说话,双手垂下来,覆在身前,低头听龙椅上的人的安排。
天启帝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将此事交给了舒王,毕竟端王是个病秧子,他去越阳怕是什么也做不了,说不定还会拖累钦差。
端王果然失望的扯了扯嘴角。
当下,舒王得意的弯了弯唇,意味深长的看向自己这位嫡生皇弟。
一个病秧子,也配与他争太子之位?
等他从越阳回来,就是李灏死期。
端王依旧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只是身子骨形销骨立,苍白清瘦,弱不堪衣。
他面容淡淡的低垂着眉眼,谁也看不透他心中所想。
……
顾樱躺在床上,第一次,在自己房中面见了东黎皇后。
这于一个女子来说简直是是莫大的殊荣。
若非世子遭难,她哪有这般待遇?
汴京权贵圈的夫人姑娘们已将此事传遍了,谁都说她攀上世子,有了好命。
顾樱却觉得有些讽刺。
皇家惯会这等表面功夫,若陛下当真信任看重国公府,看重世子爷,又怎么不肯放权于世子,故意打压麒麟军?
只怕这次命麒麟军去越阳,也是故意借机除了麒麟军的隐患,折了世子的臂膀。
还美其名曰痛心痛惋,修建石碑,发放抚恤。
到时候钱下来,层层剥削,不知又有几个铜板能发到麒麟军家属手中。
想到这儿,顾樱越发提不起兴致,病恹恹的靠在引枕上,虚虚的向皇后请了个安。
皇后让她不必多礼,她也就没下床。
皇后是奉皇命来看安慰顾樱的,瞧着顾樱一夜之间消瘦下去的模样,心中亦是万分唏嘘。
毕竟两人是新婚夫妻,这才大婚没几个月,便两地分离不说,如今还发生这样的事儿,叫哪个新婚妻子经历了能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