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晌午,程氏便让人来请她进去。
顾樱无声的冷笑了一下,提着裙摆往里屋走,屋子里关着窗户,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程氏戴着一条绣福字的祥云纹抹额歪在金丝决明枕上,见顾樱进来,眸子里闪过一道几不可见的怨毒,然后又病恹恹的翘起嘴角,笑了起来,“阿樱,你来了啊,你看看,母亲真是病糊涂了,刚醒来才听下人说你还在外面等着……这不,就赶紧让你进来了。”
说着准备坐起身来,顾樱走过去,虚扶一把,故作担心道,“母亲这是什么病,可请郎中来看了没有?可别耽误了身子才是。”
程氏不知顾樱今日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僵了僵,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一下雨天气冷了受了寒气。”
顾樱在床边坐下来,见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已经冷了的药碗,便孝心十足的端起来,给程氏喂药。
她笑得一脸单纯,“儿媳伺候母亲用药可好?”
程氏嘴角抽了抽,她们两从来不对付,这丫头突然这么殷勤,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可眼下,她舀着药汁,将汤匙送到自己唇边,不喝也不是,只得张唇,喝了两口冰凉的药汁。
那药当真是苦得她差点儿没反胃吐出来,不过碍于顾樱在场,她也只能尴尬的忍耐下来。
顾樱没错过程氏所有的小表情,她也不在乎,淡定自若的将药汁喂完,然后搁下瓷碗,认真道,“母亲这样一直病着也不行,眼看行清节便要到了,在行清节前,宫里的绾妃娘娘还要过诞辰,每年绾妃的诞辰都会宴请各家夫人和姑娘,到时候要是母亲不能去参加宫宴就不好了,所以,儿媳给母亲请个大夫来看看才是。”
说完,不等程氏张唇拒绝,便吩咐银兰去请人。
银兰只听顾樱的,听罢便福了福身子往外走。
程氏想把人叫住也不行了,对上顾樱笑盈盈的小脸,心底里恨得牙痒痒。
“哪里就值得阿樱这样大动干戈呢,母亲的身子好着呢,就是个小风寒罢了。”
顾樱道,“母亲可千万别小看风寒,前几日孙嬷嬷也受了风寒,儿媳也让人给她请了大夫,若不然怕是孙嬷嬷现在人都病没了。”
听到孙嬷嬷三个字,程氏脸色微变。
“孙嬷嬷病了?”
顾樱微微一笑,“是啊,病得厉害,好在儿媳给她请的大夫妙手回春,将人救回来了,孙嬷嬷现在对儿媳感恩戴德,还说要为儿媳效犬马之劳。”
程氏抿了抿唇角,慌张的看了一眼顾樱,心里头越发惴惴不安,“阿樱啊,孙嬷嬷说到底也是我的人,你还是劝劝阿渡,把她放回来吧,这样我也好让人照顾她。”
面对程氏的虚伪做作,顾樱微微叹了口气,“世子的性子母亲不是不知道,不是儿媳没劝,是劝了也没用。母亲放心,我会好好替母亲照顾孙嬷嬷的,至于孙嬷嬷说,她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我和世子说,我还没来及问她来着……”
“母亲。”她嘴角翘起,笑眼看向怔愣中的程氏,“你说,孙嬷嬷的话,我要不要去听一听?”
程氏周身僵硬的坐在床上,眼神忽的冷了下去。
顾樱依旧含笑看她,“母亲怎么这么看我?”
“呵呵。”程氏反应过来,干巴巴的扯了个笑,“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奴婢,阿樱何必自降身份去听一个奴婢说什么?”
顾樱歪了歪头,“万一是什么有趣的事儿呢?”
程氏咬了咬牙,厉声道,“你——”
她说不下去了,刚刚这声怒叱已经让她差点儿失了分寸,嘴角抽搐的肌肉好半天还在抖动。
还没到晌午,程氏便让人来请她进去。
顾樱无声的冷笑了一下,提着裙摆往里屋走,屋子里关着窗户,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程氏戴着一条绣福字的祥云纹抹额歪在金丝决明枕上,见顾樱进来,眸子里闪过一道几不可见的怨毒,然后又病恹恹的翘起嘴角,笑了起来,“阿樱,你来了啊,你看看,母亲真是病糊涂了,刚醒来才听下人说你还在外面等着……这不,就赶紧让你进来了。”
说着准备坐起身来,顾樱走过去,虚扶一把,故作担心道,“母亲这是什么病,可请郎中来看了没有?可别耽误了身子才是。”
程氏不知顾樱今日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僵了僵,道,“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一下雨天气冷了受了寒气。”
顾樱在床边坐下来,见旁边的小几上放着已经冷了的药碗,便孝心十足的端起来,给程氏喂药。
她笑得一脸单纯,“儿媳伺候母亲用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