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赵世子在,他并不担心阿樱的安危,可顾霜那丫头……却不知怎么样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被吓得浑身发抖还故作镇定的符迅之,这么胆小的男人,不知道顾霜到底看上他哪点儿。
不过看在他一路跟来,又担心顾霜的份上,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心底多了几分不悦的躁意。
符迅之显然比他还急,提着衣摆就往寨子里疾跑。
“霜儿!霜儿你在哪儿!”
“四妹妹——”
木楼上,蓦的传来顾樱担忧的喊叫声。
符迅之神情一慌,“霜儿!霜儿!”
说罢,已经急不可耐的跌跌撞撞往楼上去了。
秦氏也跟了上去,叶轻迟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去凑热闹。
直到秦氏诧异又颤抖的嗓音传来,“顾霜!怎么会这样!”
他猛地皱了皱眉,也不再顾忌符迅之,一跃而起上了木楼,往那透着昏黄烛光的房间疾步走去。
屋子不大,屋内桌椅板凳凌乱破碎,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地上蜿蜒着大片大片的血痕,最里面有一张不大的木榻,榻上依稀躺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顾樱站在门框边上,身子摇摇欲坠,手里还提着一柄滴血的匕首。
她左手抚着肚子,紧咬着嘴唇,整个人被赵长渡揽在怀中。
“阿渡……”
赵长渡目光阴鸷,泛着杀气,心里的疼惜翻江倒海,“阿樱,你先别说话。”
小姑娘有多难受他看在眼里,心底既疼惜,又愤怒,恨不得将穆南峰大卸八块。
顾樱嘴唇轻颤,长睫氤氲着湿气,感受到男人从她手里接过了匕首,她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松懈下来,一松懈,浑身便觉无力虚弱,肚子隐隐作疼,仿佛一根筋扯到了一般。
她心中惶恐不安……生怕念宝有事,小手揪着男人带着寒意的衣袖,牙关紧咬,“阿渡,找个大夫……先看看孩子。”
赵长渡将人紧紧抱在怀中,眼底的漆黑仿佛风雨欲来的海面,扑面而来的煞气让秦氏也不禁生了几分胆寒。
“阿渡……阿樱没事吧?”
赵长渡眉眼冷得掉刀子,眼底弥漫着煞气,“舅母,我先带她回去让母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