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渡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一瞬。
短短数息,各种情绪如同藤蔓一般在心中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网。
诚如江隐所言,他的确爱阿樱,生生世世想与阿樱做夫妻。
为了能回来看这个他与她的骨肉,他奋不顾身的将羌族打回老巢。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阿樱根本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死后又重生的人,还与江隐……有过那种关系。
难怪她一直跟他强调,她与江隐之仇,非他死不能雪恨。
无论他怎么询问,她都不肯说出她与江隐之间的关系和仇恨。
现在想来,那时,她就已经在骗他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他明知道她在骗他,依旧心甘情愿娶她为妻不是吗?
赵长渡闭了闭眼,凤眸里漫上一抹嘲弄,只是如今,他已经知道她的过去……却似被人插了根刺在心底,怎么想怎么不痛快。
他喉咙发紧,太阳穴绷得生疼,连带着心脏的位置,也痛得像撕裂一般。
“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赵长渡没说话,长久的昏迷,让他反应有些微的迟钝。
“没事儿,躺了这么久是这样,疆公子也说爷身上的毒素即便清理干净了也要再休养一段时日才会完全恢复之前的状态。”
赵长渡剑眉轻拢,“谁?”
怀安心口颤了颤,“疆公子啊。”
赵长渡眼神冷冽,“江隐?”
“不是不是!”怀安立刻道,“是咱们少夫人的小舅子,叶灼疆,叶家那边送来给少夫人打下手的,这次多亏了他,爷和少夫人小世子才能平安无事。”
听到这儿,赵长渡神色略缓和。
怀安扶着他在桌边坐下,忙让人出去拿吃食过来,又让人去灵犀阁唤人。
男人定定的靠在桌边,分明强压着情绪,心也微微冷了下去。
怀安有些奇怪的看着自家主子,瞧着波澜不惊的模样,可内里又似暗潮汹涌。
月亮湖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看着,爷对少夫人的热情也没了?
难道是他想多了,许是世子爷才刚刚苏醒,人还有些懵吧。
没过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