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红肿,眼眶中满是莹润的泪水。
施施没有说话,只是僵硬地任她拉近。
谢清舒放低姿态,几乎是恳求地向她说道:“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问我,我都愿意说给你,别随意听信旁人胡说的话好不好?”
“我没有。”施施想要和她保持着距离。
但她的力气太小,反倒让继妹禁锢得更紧。
“你这几日就是在故意避着我……”谢清舒哭得梨花带雨,软硬兼施地要强扣住施施,“你总是惯着你的那些侍女,她们故意不向你通传,那天夜里我在你院前的桥上等了半个时辰。”
施施的心中空荡荡,但她还是耐心地说道:“我这几日头痛,睡得很早,不知道你来过。”
谢清舒愣愣地看向她,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
“你再哭,我的头又要痛起来了。”她温声说道,“别怕二娘,只要好好养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施施按住她的手,使力挣了出来。
“待会儿母亲要过来了。”她的眼眸闪烁,为难地看向谢清舒。
她们三人鲜少共处一室,施施性子很软,唯有在这件事上有些坚持。
谢清舒只是将脸庞贴在她的手上,有些受伤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当真与薛允没有任何干系,施施。”
她在说谎。施施心中突然生起这样一个念头。
理智在用梦魇中的事警告她不要再轻信继妹,但她还是轻轻摸了一下继妹的肩头。
施施心事重重地回到月照院,她竭力地想要改变命运的轨迹,可这一切仍如滚滚的江水般奔向同样的尽头。
白云观那次她躲过了李越,然而在金明台又撞见了。
梦魇里继妹是在月照院中摔伤,她连日不肯见她,谢清舒却还是摔伤了腿。
那场充斥阴谋与算计的宫宴,好像她无论如何努力都逃不开一样。
施施的黛眉蹙起,回去院落后她便执着笔开始思索要怎样和李鄢讲。
她不断地涂涂抹抹,光是草稿就写了许多遍。
好像怎样措辞都不对。她将头枕在桌案上闷闷地想道。
视线从那方蓝色锦帕上扫过时,施施突然有了想法,她提起笔继续向下写。
卫国公府素来子嗣单薄,继妹受了伤,施施便无论如何都要出席这场宫宴。
清早绿绮还未来唤她,施施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的嗓音甜软:“绿绮,我想戴那副金耳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