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持着火把严阵以待,还有无数披坚执锐的武僧,这俨然就是宫变的前兆!
还好她现在是小侍女的打扮,走在暗处也没那么显眼。
就在施施刚想要放下心时,一支纵队的到来打破了她的幻想,为首的侍卫厉声说道:“这边有没有一个小女孩来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不敢确认他们是谁的人,可当那个绑架她的男人出现时,她有些绝望地发现这些人全都是太子的亲信。
毕竟现在大业未成,太子和太孙又是亲父子,怎样也不会在这时真正反目。
许凭声音冷厉:“谁若是敢藏匿她,格杀勿论!”
施施躲藏在高大的佛像后,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但与此同时,她终于想起此人是谁了——
楚王跟她讲过的。许凭是他安插在太孙身边的,任务就是刺杀李鄢,然后嫁祸给太孙,可后来又被当成弃子废掉了。
这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和太孙混在了一处。
侍卫接声道:“搜!都给我搜!”
果然,她就是幸运不起来。
施施蜷缩在佛像后面,从里衣的暗兜中摸出两张令牌。
一张是李鄢给她的,一张是她父亲的。
谢观昀的这张是怕她在灵州遇险才给她的,刚开始他还不告诉她是什么。
只要她能离开觉山寺,或者是遇到他们的人,有这两张令牌,她就能横着走,可现今她被太子的人给包围了。
施施眼泪汪汪,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她抱住树干制成的手杖,胡乱地擦了擦眼睛,当许凭笑着出现在她的面前时,施施才知道什么是倒霉的极致。
许凭刚刚还一副冷厉的模样,此刻却笑得温和:“又见面了,姑娘。”
树干太长,从侧旁露了出来,仅是这么一处破绽,就被他抓住了。
施施努力地做着垂死挣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想要假装她不是施施。
但许凭直接拿帕子擦净了她的脸,而后像拎小鸡一样将她从佛像后拉了起来。
他还好心地令侍从将鹤氅取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您可让我们好找。”许凭不紧不慢地说道,“若不是您找不见了,现今大军早已杀进皇城。”
施施吸了吸鼻子,好好地穿上了鹤氅。
许凭看了她一眼,耐心地说道:“姑娘最好仔细些,若是让雍王殿下以为我们怠慢了您,可就不好办了。”
鹤氅宽大,衣摆快要垂落到地上,隐隐带着少许冷冽的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