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川客栈!
封豨的猪头就挂在屋檐下,高师傅挥舞着利刃仔细的为它修面去毛,预备一会儿下锅煮。
灶台边上还摆着储冰的水缸,高师傅用刀背敲下一小块冰来兑酒,如今客栈有了酒井,他喝起酒来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青衣冷眼瞧了会儿,又折身去了后门。
水井里的酒水虽然已经被雨水冲淡了许多,但仍然无法当做清水饮用。
底下水脉干涸的速度远非往日可比。封豨招雨才不过一天的功夫,土坑里的水就已然要见底了。客栈的伙计们得了吩咐,便开始加深东桥挖出来的土坑,好赶在水脉干涸前储备足量的清水。
只可惜到底赶不及,不到一个时辰,他们挖出来的除了石头就是发脆的土层了。
众人甚是发愁,不料在这个节骨眼上,高师傅还有心情叼着片猪耳朵晃晃悠悠的出来抱怨酒井里的酒水喝起来像是兑了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青衣忍气道:“如今遍处都是大旱,客栈也是缺水的紧,三郎好不容易弄来封豨招雨,结果还叫你杀了。高师傅,你好歹也是妖怪,怎么竟不认识封豨呢?”
“呵呵呵——”高师傅原就理亏,见青衣动了气,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耳朵道,“我当时醉的啥都瞧不清楚,再说平日里杀猪习惯了,所以也没细瞧就直接杀了上架烤了……”
青衣似信非信的瞧着高师傅,见高师傅说的挺真切的,便扭了头没有再言语了。
天幕的那端阴云密布,与客栈上方的晴日截然相反。青衣眯着眼喃喃道:“那里是三途河?”
无人搭理的高师傅挠了挠胸口,见青衣全神贯注的看天,他便悄悄地凑近水井,准备打一桶新酒上来喝。
谁知不瞧还好,一瞧就吓了他一大跳。只见早上还挺满的酒井这会儿就只剩点个底了。
“哎呦怎么回事?”高师傅登时抖着肥肉痛心疾首道,“我的酒怎么全没了?”
“这么快?”青衣挑眉惊讶道,“莫非旱魃就在客栈附近?不然水脉何至于干涸的如此之快?”
“旱魃?旱魃来了三途之地么?”高师傅显出震惊无比的神情道,“旱灾是旱魃引起的吗?不是说是灵脉出了问题……”
接着他又如火锅上的蚂蚁一般胡乱转悠了几圈,然后不等青衣解释,他就用力一拍大腿骂道:“我格老子的,那家伙又哄我!老子这便就去找他理论去!”
说罢他就又是叫又是跳的朝大路跑去。
青衣连喊了几声高师傅也没能叫住他,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跑了。
“青衣,现在怎么办?”伙计们愁眉苦脸的问青衣道,“今儿的水就只有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