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只因小唐从来规谨自守,朝政之上也从不疏忽,这一次缺列早朝,众人虽不言说,心里都是各自震惊,不知原因的豪门之烈爱如灼。
早朝散了后,熙王便来问齐缘道:“唐侍郎是怎么了?”
齐缘知道他素来跟小唐交好,便笑道:“不敢瞒着王爷,微臣实在也不知他如何了……只是怕皇上跟前儿不能交代,才说他早递了假呢。”
熙王笑说:“我道是呢,没听说他近来有什么要紧事儿……或者头疼脑热的,倒叫我莫名诧异。”
齐缘也连连点头,道:“说实话,微臣心里也是疑惑着呢,究竟不知是什么原因。”
熙王思索了会儿,道:“不碍事,本王即刻就去看一眼,若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派人跟齐大人说一声儿,如何?”
齐缘笑道:“那敢情好,多谢王爷了。”
两人道别之后,熙王骑马往唐府而来。
门上一问,小唐果真在府内,熙王抬步往内,有丫鬟接了,便陪着往内而行。
熙王因问道:“你们三爷今儿可在家么?”
那小丫鬟道:“回王爷,正是的呢。”
熙王笑道:“他今儿可有事?好端端地为何没去早朝?”
小丫鬟听了,便笑着低头,只说道:“王爷恕罪,奴婢不知道。”
熙王打量她的神情,便笑道:“你倒不是个不知道的模样,反像是知道了又不肯说呢。”
这小丫鬟虽知道熙王跟小唐素来交情好,又常来常往,性子温和,但毕竟是个王爷,因方才一句话露了行迹,便不敢隐瞒,当下红着脸儿,细声道:“不是故意瞒着王爷的,委实……这是主子们的私事,我也在门上听着……里头的姐姐们说,是因为爷成亲了,跟三奶奶恩爱异常,故而……也不知是她们浑说的玩笑话还是如何,因此不敢擅自跟王爷说。”
熙王笑了笑,道:“原来如此,无妨,我也是听听就过了,你不必在意,何况我跟你们爷素来相好,你说这些给我是无碍的,我反替他高兴。”
那丫鬟见他神色如常,又听了这话,便也松了口气,因笑道:“说来我们也都替爷高兴,从来不曾对人这样上心的,谁知道有了三奶奶之后,那个模样当真的是……”说了两句,忽地见熙王停了步子。
丫鬟微微一怔,抬眸看去,却见在前方不远处,竟是小唐跟怀真两个人,正沿着湖畔缓步而行,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着实的神仙眷侣,璧人生辉,扶手携肩而行,那股柔情蜜意,纵然隔着这样远,仍是能叫人一眼便知。
丫鬟笑道:“说着说着,就见着了……只怕这会子是要去给太太请安呢。”
说到“请安”两字,因想到先前那连着两日不曾出房之事,便又一笑,只是自然不便说,只道:“我送王爷过去。”
却听熙王冷道:“不必了。”
丫鬟一怔,忙敛了笑意,抬眸看向熙王,却见熙王又转头看向自己,一笑道:“我自个儿过去就是了,你且退下罢,有劳了。”
丫鬟见他仍是面带温和笑意,方才那一声冰冷凛然,倒像是自己听错了,因也陪笑道:“是,王爷慢走。”
熙王一点头,便自个儿往前而行,只不错眼地盯着那边。
却见小唐跟怀真两个人,竟全然不曾留意到他在此处,两人自顾自走到凉亭边上,小唐忽地拉住怀真的手,竟扶着她的肩头,青天白日地便低头亲了下去。
风从湖上而来,引得怀真蜜合色的裙摆微微扬起,她抬手搭在小唐肩头,似想推开,动了两动,却终究停了,袖子往下滑落,露出如雪皓腕,一个嵌宝金镯也随之往下滑来,同衣袖交缠着,扣住不放似的独家占有:老公大人不好惹。
而小唐的手揽在那一抹纤腰上,似用力又似克制,却竟是十分忘情……半晌尚不肯松开。
熙王的脸色千变万化,只是身不由己定睛看着,竟无法再动一步。
小唐果是陪着怀真去给唐夫人请安的,虽清晨之时,情难自禁而为,但毕竟这次他小心温存了许多,又多有克制,果然竟不曾伤着怀真。
小唐见早朝时候已过,倒也不以为意,也知道齐缘自会给他想法儿罢了。只是担心怀真身子未免弱了些,倘或又起不了身……或者晕了之类……因此竟不肯就离开。
小唐亲为她清理妥当,又换了中衣,才叫丫鬟们进来伺候。
而对怀真而言,因上回经过那一场,虽仍心有余悸,然而此番小唐行事,格外留意,只除了下地之时双腿仍有些发颤无力、腰肢酸软外,其他的倒也还撑得住,本劝他快些去部里罢了,小唐只是不应,一心陪着她出门才妥。
然而小唐才得了她“回心转意”,自然格外喜欢些,两人并肩而行,走到湖畔,小唐忽地悄声问道:“方才……可还是不喜欢的?”
怀真听了这话,知道他是因自己那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来,顿时心头一跳,便不理他,不料小唐握着她的手,便将人又拥入怀中。
方才出门之时,怀真本要叫丫鬟随行,是小唐拦下了,如今此刻,怀真反庆幸不曾带着丫鬟,不然的话……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而此刻清晨,湖畔波光粼粼,风吹拂而至,微润清爽,正是一日最好的时光,怀真的手抵在小唐肩头,此时此刻,才确信身边儿的是他,是他无误,因此竟也不曾着实抗拒。
两人缠绵良久,还是小唐察觉了异样,分开之际,略抬眸看来,正看到熙王。
目光相对刹那,小唐便略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