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侯府的马车出了祈隆寺,刚刚走了一刻钟,陈二夫人撩起了车窗帘,对外头骑马的陈容枫道:“十二叔,外头冷,你进来坐吧。”
广德侯府的孩子们,也是堂兄弟们一块儿论了序齿排行,老夫人的亲儿子,只有二郎、五郎和十二郎。
“是。”陈容枫道。
马车停下,跟车的小厮替陈容枫骑马,他自己上了马车。
马车里铺了锦裘,又四面蒙了油布,密不透风,暖和非常。
他女儿陈璇,躺在五夫人的怀里,还在酣睡。
叫他进来,无非是老夫人她们要说方六娘了,让陈容枫也听听。
陈容枫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陈老夫人果然说起了方家的事,她对方六娘印象一般,说不上太好,对这门亲事有点不乐意。
转念又想,陈容枫不是长子,又是娶继室,也没有必要太挑刺。
所以,陈老夫人把自己的不喜压抑住,只说些方六娘的好处,算作安慰。
“十二郎,你方才瞧见方六娘了吗?”陈老夫人问儿子,“就是最漂亮、穿湖蓝色风氅那个。”
虽说相看,却也不能给男子相看,所以只能借助送别,远远看一眼。
方六娘二十四岁了,花信年华,和那些十五六岁的青涩小丫头片子相比,脸庞、身材都长开了,似盛绽的花儿,就是多一份韵味。
今天在场的,都是些小丫头,个个像花骨朵似的没开放,形容上就比方六娘次一些。
陈容枫对自己的婚事,向来不抵触、不热情,很听母亲的话。
老夫人也替他相看了好些人家,只是最后总因为这个事、因为那个事,都无疾而终。所以,陈老太也有点疲惫了,只想赶紧定下算了。
陈容枫听到母亲问他的意见,他露出几分疑惑,眉心微蹙:“她为何看上去那么小,不是二十四岁了吗?”
方六娘个子不高,娇小玲珑,因为长个子的年纪她生病了,错过了发育。但是,也不能算矮的,中等身量,刚刚好。
陈二夫人正要解释缘故,陈五夫人却失笑了:“那个不是方六娘。那是和忠武侯定亲的,陆家五娘。”
陈老夫人和二夫人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