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罪,”嘴上说着恕罪,手里却片刻也没停,一手轻托着背,还抽空又说一声,“殿下,抬手。”
卫芜音的伤在右上臂,要重新包扎就得将整只衣袖都退下来。
她看一眼半披在肩上的紫绮上襦,跟着侧头去看手臂上的伤。
伤口果然又裂开了,有血从结痂处渗出来,不由得一皱眉。
永寿宫里的那块瓦片砸下来时,几乎是结结实实的挨着她的胳膊一路剜下来的,看得出来,太后为了这一下,计算了很久,一击即中,瞬间见血。
甚至因为混入的瓦砾碎土有些多,最初处理的时候,也废了一番功夫。
御医直言,这伤即便痊愈,也要留一道疤,只能是日后等伤口长好了,再勤用些祛疤的药膏,慢慢的将这道疤化下去。
现在伤口再次裂开,怕是将来祛疤的时日又要长了。
一时间又有些后悔
她之前沐浴的时候都万分小心着,怎么偏到了这会儿逞能。
等了半晌,见萧斐还没动静,有些不耐,“大将军常年行军打仗,难道连小小的外伤都不会处理?”
萧斐查看过伤势,眉头不自觉蹙起来,不管永寿宫落瓦究竟是真意外、还是人为,下手之人其狠,可见一斑。
他拿过一旁已经冷却的茶水。
两种伤药不能混在一起,他需要先将原来的伤药处理干净。
想了想,又伸出一臂,悬到卫芜音嘴边,留下一句,“殿下若要泄愤,可以朝这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