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已?经充斥在这间小小的厢房里,她的脸颊也愈发显得莹白,鼻息间全都是她身上淡淡萦绕的木樨繁香,他的手臂收紧在她腰间,是熟悉的不盈一握的触感。
一切都显得如此不真实?。
让他有瞬息的恍惚。
直到听见怀里的人压低了声?音但又不掩冷意的问他,“你还要?困着?本宫多久?”
手臂倏地一松,他压下心头的不舍,起身告罪,“殿下恕罪,是微臣冒犯了。”
门外青梧的声?音传进来,“刘知县稍候,王爷还未起身。”
刘知县的话随后响起,仍和?之前一样,带着?殷勤和?小心翼翼,“不妨事不妨事,下官就在此等候。”
话是这样说,末了还是小小的补充一声?,“只是前面?正因为划分空地的事吵得不可开交,劳烦这位兄弟帮着?通传一声?,有些事……还需得王爷来帮忙拿个主意。”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青梧只得走到门边,叩了两声?门板,“王爷可起身了?刘知县有事相商。”
屋内的两人早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各自收拾齐整以后,萧斐先去了前面?听刘知县说细说情?况,卫芜音和?余下的人用过早点,留在后面?等待消息。
虽说是等,青梧也没闲着?,自行?去探听消息,回?来报与?卫芜音。
是为着?重建城北的事。
要?重建房屋,这一带原有的灾民就需要?另迁地点,只是康陵邑毕竟只是一个占地不算太大的县城,城内空地有限,若要?将?灾民们全部临时安置起来,难免会从其他地方占掉一些地方。
如此一来,被占用土地的人就有些不满,虽然一应规划都是官府的事,但架不住群情?奋起,争执间还引来了其它纠纷,局面?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亏得萧斐这位摄政王坐镇,才没让事情?发展变得不可控。
最后解决的还算顺利,灾民们有了新的安置地点,城北重新规划一番,开始加紧重建。
而萧斐来康陵邑的赈灾安抚工作也即将?告于段落,到了晚上,刘知县提出置办一桌宴席,既是给他们的迟来的接风宴,也顺便与?践行?宴并在一起。
席间还没寒暄几句,忽然有人愕然看向城北,似是有些不敢相信,“那、那边是不是又起火了?”
冲天的火光又冲上天际,浓烟在夜色里也极其明显,像是一团乌云在肆意扩充着?,要?铺满整片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