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点头道:“二叔信任他,婉婉信二叔,那就有可能是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既然爹爹让我来,明日我便跑一跑九州的十一个铺子,了解一下情况。”
顾明珠打小就聪明,让她来查,顾承心里阴郁松了不少,说:“你这丫头,自小便染在商铺里,大哥都夸你聪慧,由你来帮二叔,我也能松口气。”
顾明珠笑笑,二人说起家中琐事来。
夜。
北方昼夜温差大,襄北又靠湄水,夜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冰凉。
难得能见到北方的月亮。
顾明珠坐在摇椅内,透过窗户望向夜空中皎白的月亮。
西北的月亮,原来是这个样子。
躺椅里的顾明珠轻轻摇着,木椅在安静中发出轻微地响声。
月言一进门,不由得顿住脚步。
一束月光笼进屋内,映在地上,顾明珠右手微微举起,似乎是在触碰。
好凄凉。
月言心底闪过这个念头,不明白一个十六岁的人,正值天真烂漫,身上怎么会有一种阅尽沧桑的凄凉。
她轻咳一声,再看去时,顾明珠已经收回手。
月言走近,道:“小姐,我刚从二爷那回来,粗略看了襄北的几本账目,与总账上是一致的。”
顾明珠道:“账本看不出眉目了,看来问题出在了铺子上。”
月言说:“目前来看,要么有人造了天衣无缝的假账本,要么就是襄北生意真的不好做。”
顾明珠轻笑着:“襄北的生意要是不好做,当初父亲就不会将顾家的生意扩到此,布匹店的成本与利润,行内谁不知晓,这当中定然有人做鬼。”
月言与她想法一致,点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去铺子里一看究竟。”
正说话间,春儿端着盘子入内,道:“小姐,我煮了姜茶,虽已开春,九州天气尚冷,小姐初到可别病了。”
春儿端给月言一碗,捧了姜茶到顾明珠身旁:“小姐,趁热喝些。”
顾明珠闻着味有些辛辣,道:“是不是没放糖?”
春儿见她躺着,干脆蹲下,小口给她吹着,说:“小姐昨日不是说牙疼嘛,我就放了一勺蜂蜜,小姐忍着些喝。”
说完一勺送到顾明珠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