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坐下,顾修荣道:“说来话长,那你一件一件同我说,王爷的事到底是如何?”
徐珏说:“不瞒你,父亲逝世已快一年,我当时正与大周打得焦灼,家中父亲病逝的消息突然传来,我怕军心散乱,这才强压下来,后因此重伤了一段时间,修养期间,同母亲商量将此死讯瞒下,让心腹假扮父亲,方便我行事。”
顾修荣虽然震惊,可细细一想,也能明白他的苦衷,点了点头,想到死讯的传言,道:“既然假王爷是心腹假扮,那又何来病逝一说?”
徐珏面色微冷,道:“离随在府中安插了奸细,下了毒,想要在逼宫时,将我骗出江陵,一石二鸟。”
顾修荣沉默,半晌长叹一声:“病入膏肓……”
病的是人心,是已经腐烂的朝廷。
他语气惋惜:“朝廷容不下徐家,容不下忠臣。这肮脏的朝堂,天下贤良之臣谁能挽救?眼下乱世已起,平和已碎,最后受苦的只有百姓。”
徐珏微微沉吟,说:“修荣,这天下如何看我,我已经不在乎了。”
顾修荣叹息,说:“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跟着这个近日名声鹊起的顾绝?此人蛰伏东南许久,心计了得,如今东南战局已定,六城皆在他掌中,日后定要挥军南去。”
顾明珠闻言看来,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徐珏往后一靠,神色突然有些古怪,说:“确实。”
顾修荣道:“我在军中时,未觉得人心险恶,到了江陵才知道自己天真了,庆幸明珠安然,我特来接她回家,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徐珏笑了笑,望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的人,随即摇摇头,说:“修荣,只怕不行。”
顾修荣道:“不行?为何?”
徐珏适时沉默。
顾修荣沉吟片刻,说:“莫不是我妹妹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上?”
他狐疑望了一眼顾明珠,见她也垂眸不语,道:“怎么都不说话?”
顾修荣察觉到不对劲,倏然起身,面容也严肃起来:“阿珏,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