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珠有些烦躁,往徐珏靠近了些,被他搂过去,按在膝上趴着给她揉着脑心。
顾明珠闭上眼。
徐珏说:“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地方政权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轻松,今日是我们占大便宜了,十二州士兵过冬的新裳有了出处,受灾雪的百姓也能得冬衣与口粮,这两笔钱要是从账上拨,没个两百万不行。”
顾明珠想着最近账上如流水哗啦啦划走的钱,不免愁容:“如今哪哪都要钱,之前想着账上的钱够个六州花销,如今变成了十二州,再打几战,家底就要掏空了。”
顾明珠道:“我在江陵有些钱财,不过如今两边打仗,钱庄不通了,也不能随便提钱,若是要钱,还得在黎国把银票换成银子运过来。”
眼睑忽而温热。
顾明珠睁开眼,便与徐珏的眼睛对上。
顾明珠不自觉带了笑,伸手触了触眼睫:“偷亲我?”
“错了,这是光明正大的亲。”
顾明珠想了想,凑上碰了一下他的嘴唇,说:“这就扯平了。”
“刚刚那个马娇娇还妄想与你云雨,我没扭了她脖子就已经很客气了!”
徐珏轻笑,心底有一丝难以捕捉的异样一闪而过,他未在意,捏了捏顾明珠鼻尖,说:“带你去吃饭。”
晌午早已过,酒楼没什么人。
二人上二楼寻了处靠窗的地方坐,饭菜端上来之际,话题回到了马家身上。
马家在东南十二州里,就两个字形容:有钱。
马怀民做生意有一套,红的白的他都沾,早年积攒下不少人脉,后来这些生意都转了正道,以前的事便也都掩埋了。
就算如此,风言风语还是少不了的。
马家的家事也离奇,马怀民一共有五房妾室,可惜多年全都无所出,后来听说有人动了歪点子怀上了身孕,生出来后连母带子被活埋了。
马怀民不能生。
“不能生?那马娇娇是怎么来的?”顾明珠发问。
车夫说:“后来请神医治好了,只是因为年月,身体不如壮年,多年也就得了马娇娇这么一个女儿,可不得捧在掌心上纵着么。”
顾明珠了然点头,挥了挥手,车夫便退下去了。
顾明珠这才道:“若不是东南易主,马娇娇这一生定然顺风顺水。”
她夹了一筷子菜,想了想,又说:“我今日看那马怀民行事,是个果敢之人,他猜到我们缺银子,而他家有的便是银子,用银子换马娇娇,这等反应,当初生意场上定是大人物。”
徐珏不饿,吃了两口后端起热茶,说:“是反应很快。”
顾明珠说:“这样的人这些年会屈于东南一带,倒是令人费解。”
徐珏眸色微沉,说:“查一查不就知晓了?”
顾明珠边吃边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