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荣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道:“不是说取嫁衣去了?还不进去试试?”
徐珏便捧起盒子,二人入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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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珠任由几个丫环给她穿戴着凤冠霞帔,这嫁衣是用上好的金线所绣而成,举手投足间隐约可辨镂空的凤凰。
春儿在穿戴上是一把好手,慢慢伺候她穿好嫁衣,又梳上新娘子的发饰,这才将凤冠小心翼翼地戴上。
穿戴好后,这才道:“今夜是睡不了了。”
今夜确实是睡不了了,整个园子张灯结彩的。
临近天亮,顾明珠撑着眼眯了一会,便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紧接着被人扶起来,到了前厅拜天地。
这婚礼实在仓促极了,但徐母与顾修荣都在,再仓促也作数。
徐珏又顾着她的身子,怕真的累着了人,能免的都免了,饶是如此,这么一通下来,天也接近暮色。
顾明珠是真的累得够呛,央求着春儿卸了凤冠,猜想着徐珏今夜怕是要喝多,干脆不管他了,自己吃了点东西,便先上床睡了。
二更天时,屋内终于有了动静。
春儿与初秋见了礼,齐齐退了出去。
春儿还准备守门,被初秋踢了两脚后老实走了。
徐珏轻手轻脚关上门,他看了一眼座上的凤印,笑了笑,将凤印给她收好后,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欢的人。
像做梦一样,却又是无比真实的梦。
徐珏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今夜这身红袍衬得人越发的隽秀挺拔,却不急他脸上的笑意耀眼。
徐珏想了想,将桌上的两杯交杯酒合在一起,随即将困睡中的人微微抱起,堵着唇渡了过去。
顾明珠微微张唇,察觉到酒味后立刻就皱眉:“什么……”
徐珏亲了亲她的唇,解释道:“合卺酒,得喝。”
顾明珠听见他的声音,微睁开眼,便瞧见好生英俊的一个新郎官,笑了笑:“阿珏。”
徐珏说:“错了,今日起,得叫夫君。”
顾明珠顺从的改口:“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
“不可。”徐珏制止她。
顾明珠茫然望着他:“不可?”
“大夫说了,头三个月很重要,不可胡闹。”
顾明珠:“……”
她不可置信:“新婚之夜,你要让我独守空房?”
徐珏脱了外袍上床去,道:“眼下看来,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