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圆缓了会,晃晃悠悠的下了床,她拿着吊水瓶像是要出去,孙红军看她那样,就想过去扶着,结果还没过去,就被田小雨被拉到身后。
萧圆趁着他俩没注意,就将手里的吊水瓶使劲砸到田小雨头上,砸完,她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被她砸过去的吊水瓶经由田小雨的头部,掉落到地板上,“砰”的一声水花四溅
田小雨摸着从头上渗出的鲜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
孙红军赶紧跑过去查看,发现只是破了一点皮,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骂萧圆:“你疯了吗?小雨只是嘴巴厉害点,又没有怎么着你,你至于下死手吗?”
萧圆将手腕上的针管拔了,坐在地上看着孙红军冷笑:“让你们滚蛋,你们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
下死手?真要下死手,那田小雨这会应该是头破血流才对,也就是她现在身体弱,实在使不上力气,不然的话,哼哼。
田小雨喊完,发现也不是很疼,于是就捂着肚子,伤口不大归不大,但她面子失大,再看萧圆就跟见了生死仇人,抬脚就要踹萧圆
,萧圆抓起地上的玻璃渣子:“你试试!”
田小雨看着从萧圆手心渗出的鲜血,到底没敢妄动,转而疯狂的骂起来:“你就是个疯子,你要死死老家去,别在这里害人,那么多人都乖乖回老家去了,就你精贵咋地,非死活赖在这里膈应我们。”
这边闹出这么大动静,很快就吸引来了很多人,几个护士齐力将萧圆扶到床上,有的出去叫医生,有的去拿葡萄糖,有的看她手心里有玻璃渣子嵌进肉里,又耐心的帮她清理。
那一手的玻璃渣子,掺杂着鲜血,看的人都觉得手疼,也更加对田小雨不满,这要不是把人逼急了,人家一个女同志至于抓玻璃渣子?
“小田,你这也太过分了吧,人家正病着呢,乘人之危也得等人身体好点啊。”
田小雨在气头上,她指着头上的伤口对着刚才说话的人就骂:“你们一个个都眼瞎,没看见我头都被她开瓢了吗?我这好心的劝她回老家,她不说感激,转头就用吊水瓶砸我脑袋,这是什么道理?”
孙营长童养媳的事,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小田在卫生院做护士,同事们或多或少也都知道点,于是有人就忍不住帮萧圆说话:
“就你说那话,也不怕遭雷劈?你要是舍得出点钱,人家能不走吗?自己一毛不拔,还非得让人走,她怎么走?身上一毛钱路费没有,讨饭回去吗?”
大家都跟着点头:“小田,做人还是厚道点好,你现在怀着孕,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啊。”
“可不是?有些事情做的绝了,肯定会有影响的,我们老家之前有就有最后生了五个闺女就是没一个儿子,什么法子都试了,都没用,后来人都说她是遭了报应了。”
“诅咒谁呢?你们诅咒谁呢?”田小雨挺着肚子,“告诉你们,我们红军是大英雄,我们一准儿生个儿子,还不止生一个,你们少在这诅咒我!”
孙红军作为一个老爷儿们,一般在这种场合都说不上话,他要是敢说一句,那帮人就会把矛头对向他,最后只会灰头土脸。
不过他也不想看媳妇跟那帮人吵,她这会正怀着孕呢,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他看萧圆那边清理的
差不多,就拉着媳妇过去:“小刘,麻烦你帮小雨看看。”他特意将破皮的地方指给刘护士看,“都流血了,你看是不是包扎一下?”
刘护士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继续给萧圆清理:“只破了点皮,已经结痂,用不着包扎。”
孙红军看刘护士那么慢待他们,脸上已经很不高兴,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摆脸子,他又试着争取一下:“还是包扎一下吧,刚才都流了好多血呢。”
萧圆有些看不下去:“你长没长眼睛?没看见刘护士正忙着呢吗?着急回家自己弄去啊,你媳妇自己不就是个护士?你让她自己对着镜子包扎不就完了!”
田小雨摸了摸头,确实已经不流血了,刚才刘护士那么敷衍她,她心里也很不高兴,可她却不好对刘护士怎么样,大家都是护士,是同事,闹僵了,她在卫生院的日子也不好过。
不过对于萧圆,她可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几次在她手上吃了亏,今天又被砸破了脑袋,这口气她是怎么都咽不下去。
刚才她被她手里的那把玻璃渣子吓退了,如今她手里已经没有了,她再没了顾虑。
她趁着萧圆低头看手的功夫,一把揪住萧圆的头发:“你个贱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我今天非得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