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圆看他这么直接,倒觉得省事多了:“江教授能当上副校长,全靠他亲家,可他亲家要不是他亲家了,或者他亲家不想被人当成冤大头”
原主的事情一爆出来,不管gāo • guān闺女之前知不知情,她都得是不知情,她爹妈只要还要点脸,这时候就不能上赶着,他们得晾一凉江家,这一晾,原来板上钉钉的事情,就不一定了。
这么个简单的道理,梁教授夫妻自也是懂的,
“你怎么才能让他们两家翻脸呢?你之前跟我夫人说的江老三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是明摆着的?只要爆出江老三的丑事,那女方的亲爹还能这么拉拔江教授?不打压就不错了。”萧圆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她过两年还得进城,可不能让他们认出她来,
“就算他都知道,他难道就不要脸了?女婿明明都那样了,还上赶着帮衬亲家,那得多下贱!换你,你干?”
听到这里,梁夫人已经完全被说服了,她暗暗戳了戳梁教
授,梁教授也信了七八成,不过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下:“据我所知,现在好多地方都通电话了,我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为什么要给你钱?”
萧圆忍不住咧嘴笑:“你知道一个县有多少个知青办?你知道我们县每年分来多少个知青?”
“还别说中间有请假回去后来就一直没回来的,有托关系走后门回城的,还有表现好上了工农兵大学的,哦,还有死了的,偷偷跑了的,从68年到79年,十多年呢,那么多知青,你想打个电话,人家就给你查出来?”
“你要是舍得花钱,人家兴许还能帮你从小山似的文件堆里找一下,至于能不能找到还两说,但你又不能隔着电话线给人塞好处,还想让人帮你查?你怕不是在做梦吧!”
这个不是萧圆故意夸张,事实基本上就是如此,一个县只有一个知青办,十多年的时间里,来往那么多知青,光是档案就不知道多少,有那管的不好的,早些年的档案都找不着了,上哪儿给人查去。
当然原主是个例外,她的事情闹的太大,知青办的人都知道,所以梁教授要是打电话去问,还真能问出来,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梁教授不得不承认人说的太对了,他想打电话就让人帮他查,确实不可能,就算能找离的近的学生查,还是得掏钱,说不定掏的更多,关键还耽误时间。
梁夫人又捣捣丈夫,现在想求人哪有不给钱的,只要这人说的是准信,五百就五百,等她家老梁当上了副校长多少钱没有啊。
梁教授这次不再犹豫,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萧圆:“你点点!”
萧圆当着他们的面掏出钱来,粗略数了数,就塞到随身带的布包里,只要是真钱,多少都是白赚,她懒的数了。
梁教授看到萧圆只看了两眼都没细数就将钱塞进包里,面上好了不少,他可是正派人,说多少就多少,一毛都不会少的。
萧圆收了钱,就将原主悲惨的遭遇简单跟他们一说,太详细她怕露馅。
“光跳河就跳了两次,大冬天的,想想就冻的慌,整个人精神都不大好了,两个孩子也不受人待见,村里小孩见着就追着打”说了原主的事情,萧圆又七扯
八扯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生产队,但都是一个公社的,听说了她的事情,作为女同志,心里真不是滋味,这次我到北方大学找人,没想到看见了他,一时气不过,就跟人打听了一番真是好人没好报,坏人乐逍遥,我这不就”
“你们也别怪我死要钱,实在是没办法,当初我替我大哥下乡,家里各种保证,等我到了地方,全变了样,后来知青们陆续回城,我没有门路,又只上过小学好不容易回了城,家里却连我的一块落脚地都没有”
梁教授本来还有些疑问的,听萧圆这么一说后,就全都想通了,这姑娘也是可怜,一方面看不惯江老三想替那个被他抛弃的萧家姑娘报仇,另一方面却是为生活所迫讹他们的钱。
逼不得已,但也情有可原!
萧圆又额外给人支了招:“你们其实都不用自己去查,自己查还得往里搭钱搭人情,你们只要放出消息就行,他们要是熬不出主动澄清,承认了还好说,要是说谎那就更好了,到时候你出面让学校查”
梁教授知道了这么一件大事,心里早就盘算开了,他不置可否的跟萧圆点了点头,就拉着梁夫人快速消失在了月色里。
萧圆叹了一口气,都是人精啊!
她怕离开的时间太久,萧大哥着急,就赶忙往回走,这边萧大哥早就急的跟什么似的,一见着萧圆回来,就劈头盖脸的数落:“你上哪儿去了,我刚去公厕那边都没找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