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圆也在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他们,发现他们神色不对,反而更加泰然自若,这叫敌强,你得比他更强才能镇得住他们,这年头干这种事情的大都自持有点后台,她只要显得后台比他们的还硬,也就没事了。
不过,她不担心自己,倒是担心家里的萧母来,按着时间,她这么晚不回去,老太太该着急了,唉,希望老太太别急出病来。
萧圆猜测的不假,萧母这时候左看闺女不回来,右看闺女不回来,已经着急了,她让两个孩子在家里等着,想着自己到外面迎迎,还没走多远,就碰上了往这边走的林建华,萧母一看见他,可算是见着救星了。
她疾走好几步一把抓住林建华的手腕:“你快去看看我闺女到哪儿了,平时这会早就该回来了,如今天都黑了,还是没见人影儿,你快去看看,我这心里砰砰直跳,你年轻跑的快,你快去看看。”
“我这就去,您先回去等我消息,有我在呢,她肯定没事。”
林建华本来都说好今天不来了,可是临到了,还是没忍住,刚才远远看见萧母,他就觉得不好,如今听老太太一说,心里就更着急了,当下也顾不得送老人家回去,连忙骑上车就飞也似的消失在里夜色中。
萧母看着林建华远去的背影,心里总算好了那么一丢丢,不过也没轻松多久,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这要是闺女出了事,她和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哟,想到这里,老太太的眼泪珠子就止不住了,再一想到早早就去了的萧父,萧母又是一阵悲从中来,简直伤心的快不行了。
那边,吉普车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偏僻的民房门口停下了,到了这时候李哥和麻雀也不敢硬来了,萧圆自己从车上下来,她看了一眼看不清脸色,但从现场冷峻的气氛中,也能感受到的他们那一种别样“悲从中来”的情绪。
萧圆没说话,自顾自的进了民房,后面的三个臭皮匠,看着萧圆淡定进去的身影,各自的银牙都要咬碎了。
中年男人此时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另外俩个就是一通很踹,拼命压低着嗓门:“你们眼瞎了?!给老
子找了这么一尊大佛回来,现在好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你们这是见不得老子好,要整死老子是吧!你大爷的!!”
李哥和麻雀是有苦说不出,心说不是你让我们去的吗,这人只要没绑错,剩下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话,他们俩不敢说啊,谁让他们是小弟呢,道上最没地位的人,被人踹了也只能生受着。
等这边终于踹累了,兄弟两个才小声辩解:“老大,我们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们去的时候,那女人看着就像是个帮工,谁成想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唉,要不说娘们都会装呢,我俩也是被骗了,真不是成心的啊!”
“就是啊老大,我看这次真的不怨我们,应该怨幕后那个,他们自己神仙打架,偏连累我们这些小鬼遭殃,这,这也太不厚道了,”
麻雀说到后面又抬眼朝民房门口看了看,“你瞅她那架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没准那书店也是人家自家的,人有钱盘那么大一铺面,能是一般人吗,她姥姥的,偏有人不跟咱交底,让咱以为是人家没根底的,这不是故意坑我们呢嘛!”
“谁让咱也是没根底的呢,不吭咱坑谁!”李哥耷拉着脑袋,抖了抖刚才被踹的小腿。
中年男人双手叉腰,朝民房门口看过去,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只见他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口水:“他娘的,一个个的都他娘的见不得老子好!”
骂完,中年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又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两边脸颊:“他娘的,老子他娘的现在要给人当孙子去了!”
李哥和麻雀看着中年男人烈士就义般的悲壮身影,心中竟然隐隐生起一股壮志豪情来:他们老大,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真光荣!
民房面积不小,里面竟然是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后面就是正屋,此时正屋的门都是锁上的,萧圆就坐在门槛上,她一直耐心的等着那帮人的反应,她现在不能慌,也不能露怯,态度得端着,否则前面所有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等了好一会儿,萧圆才看到有人进来,夜色暗淡,只见那人走到角落一边拉了一下绳子,萧圆头顶就亮起一阵灯来。
中年男人看着萧圆,突然连鞠了好几
个躬,鞠完就跟萧圆道歉:“在下刘抗日,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姑奶奶,还请姑奶奶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在下一般见识。”
咣当四五的说完,刘抗日就小心的觑着萧圆的反应,他看萧圆不说话,也知道自己这种光嘴上说说的道歉怕是没用,索性一咬牙一跺脚:“今天这事真心不赖我,想必您也知道,你们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小鬼也只有替死的份,但不管怎么样,我掺和进来确实是我的不对,您看着样成吗,我愿意出一千块钱给姑奶奶压惊,我知道这点钱,在你们大人物眼里着实不值得一提,但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可是好几年的收成啦,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