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一想也是:“那你到底分到什么地方去了?”
萧锦华不想听人唠叨,就说个省名儿:“陕西!”
“你姑姑对你好,你姑父也有本事,想来不会给你安排到穷地方去!”何芳知道林厂长的本事,虽然听着名字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想来那地方应该差不了。
萧锦华点点头:“地方不错!”
何芳这下放心了:“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说着就又叹气,“你这孩子,也不早点来跟我说,我是你亲妈,怎么着也要帮你准备点东西,现在时间这么赶,我上哪儿准备去?”
萧锦华想起姑姑的话:“给钱也行!”
何芳又是一堵,心说这孩子真把她恨上了吧,不然怎么老跟她过不去呢,不过一想到儿子马上就要下乡,这一去以后怕是都见不着了,心里又一阵阵的痛,算了,到底自己生的,于是想了想,“行吧,你明儿什么时候走,我回去给你寻摸些全国通用粮票~”
何芳晚上下了班没有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娘家,何家人听说大外孙、大外甥要下乡,都很吃惊,因为按着政策,他们都以为孩子不会下乡的。
听了何芳的解释,他们顿时觉得还是林厂长想的远,自打萧圆改嫁,何家人知道她改嫁的男人不一般就默默关注了,后来等人升了,何家人没过多久也知道了。
何父感慨:“难怪这么快就升了,人眼光就是不一般!”
何母看着闺女叹气:“唉,你这妈当的!”连这么大的事都不上心。
她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之前他们老俩口劝也劝了,骂也骂了,可女儿就是不听,这么多年依旧对大外孙不管不问。
“大外甥既然临走前来看你了,咱们也不能一点表示没有,这样,我那还有一块布料,等会你走的时候带上!”
何家儿媳妇魏长春将小儿子塞到她男人怀里,自己拿着把蒲扇扇着,看的何母咬牙,不过老头子一直站在儿媳妇一边,她咬牙别开脸就当看不见。
何父连连点头:“是得有个表示,我手上还有些全国粮票,等会你带走!”
“另外你个当妈的怎么着也得给点钱,他这一走,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你就当是尽点心吧!”
本来他都以为萧家又要起来了,结果过了五年,萧家老俩口还是在不知道哪个乡下牛棚里没回来,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过萧圆男人倒是个本事的,才这岁数,就升到副厂长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们可不能把人得罪死了。
“算着日子,外甥他姑姑怕是快生了,估计也没精力帮几个孩子准备东西,咱们是知道的太晚了,不过东西来不及准备,钱票什么的就不能省了!”
魏长春闹不懂这个大姑子,不过该劝的还是得劝,不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也落不着好。
被儿媳妇的话一提醒,何父立马一激灵:“对对,是得多准备点钱票!”说着就看向何母,“你去拿两百块,不,就拿三百块吧,还有家里的票你都拿来,我看有没有孩子能用的。”
何母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儿媳妇,就你多事,这下好了,又是一摞钱没了,魏长春就当没看见,她挥着扇子,语重心长劝大姑子:“你那边再出两百,一共五百,拿出去也好看!”
“人大外甥都要走了,以前的那些破烂事儿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以后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还能不管你?”
大姑子自打前两年生了龙凤胎,人的精力有限,龙凤胎还小,当母亲的精力自然就偏到两个小的身上了,她就对前头那个不大上心了,不过在他们的强压下,倒是没敢对前头那个不好,这个好,也就是吃喝上不苛待,其他的就没有了。
何芳想起下午的事,心口就堵着一口气:“拉倒吧,那孩子看我跟看仇人似的,就下午那一会儿功夫,就堵了我几回!”
何父一听就一脸不争气的瞪着她:“那怪谁?我跟你妈说了多少回,让你三不五时去看看孩子,你死活不去,你都不管他了,他能跟你亲吗?”
何父越说越气,“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孩子生都生了,而且都养那么大了,该受的罪都受了,该花的钱也都花了,结果你倒好,不跟人亲近,反远着人家,你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何母连连点头:“就是!”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她女儿遭了那么大罪,结果现在孩子都不跟她亲近,这不是白遭罪了吗。
何芳被念叨的头疼:“他姑恨毒了我,觉得她哥是我害死的,这些年孩子跟着她,不知道听了多少我的坏话,我就是隔三差五去看两次又有什么用?”顶的过人姑姑天天在耳边念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