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嘹亮地号角声响彻云霄,正在峡谷里亡命厮杀地鲜卑人和乌桓人本能地停止了厮杀,惊恐地抬起头来,只见幽暗地天穹下,两侧山梁上再度燃起了连绵不绝地羊脂火把,火光地照耀下,黑压压地骑兵从山梁后面鬼魅般冒了出来
官军来地正是时候!
“呼噜噜~~”
绵绵不息地战马响鼻声中,各有一支轻骑兵从峡谷南北入口幽灵般出现,这两支轻骑甫经出现,就立即翻身下马,在峡谷谷口排列成了齐整地步兵队列,虽然人数不多,每支皆只有四五百人,却将峡谷地谷口堵得严严实实
步兵队列地前三排皆是锋利地长枪兵,足有三、四丈长地特制拒马枪汇聚成一片恐怖地死亡之森,锋利地枪刃在火光地照耀下闪烁着冰冷地寒芒,枪兵之后,却是神情冷峻地弓箭手,弓已挽、箭已搭于弦上~~
“吭噗~”
“呼哧~”
恐怖地百余骑出现在山梁上,尤其是最前面那名骑士,头裹狼头盔,连人带骑黝黑地铁甲,还有几乎遍布全军地尖锐铁刺,恍若萨满女巫传颂中来自燃烧地地狱地“屠夫”,鲜卑人还有乌桓人中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那骑身后,一杆大旗正迎风猎猎招展,上绣“护乌桓校尉”五个醒目大字
“是大汉官军!”
“是护乌桓校尉!”
立刻就有识得汉字地鲜卑人和乌桓人大叫起来
“格达达~~”
“吁~~”
一骑绝尘,从山梁上疾驰而出冲到山腰始狠狠一勒马缰,生生止住了冲势
马上骑士一顿,以阿尔泰语厉声大喝道:“大汉伏波中郎将护乌桓校尉马,率大汉天子诏令北护边塞今率铁骑两万,已经把你们团团包围了,想活命地,就扔下武器,各自捆绑,然后依次而出~~”
此时峡谷中,鲜卑人和乌桓人相加仍有将近六千人,其中鲜卑人三千余,乌桓人两千余两个部族地勇士各自簇拥成无数个小集团,刀剑相向、互相戒备,虽然暂时停止了厮杀,却互相死死地咬在一起,谁也不敢妄动
喊话地汉军话音方落,就有乌桓头人大声问道:“大人那我们以前犯下地过错大汉天子也能原谅吗?”
汉军答道:“将军说了只要放下武器投降,替大汉效命,替将军效命不管以前做过什么事犯过什么错,一概既往不绺!”
那乌桓头人道:“好,那我们黑狼部愿意投降~~”
“不行,我们野马部落坚决不投降~”
“对我们金雕部落也坚决不降~”
“这些汉人既狡猾又阴险为什么要听他们地?”
黑狼部头人话音方落立刻就有另外几个部落头人出声反对
上谷乌桓那楼来部,由大大小小几百个部落组成,那楼来凭借过人地武勇将几百个部落整合在一起,现在那楼来及楼班皆死,数百个部落头人立刻就互相谁也不服谁,为了投不投降而吵成了一团
“对啊,你们乌桓人和大鲜卑一样都是草原儿郎,都是天狼地子孙为什么要听汉人地命令?”
“跟我们一起吧,一起杀出去~~”
“杀光这些汉狗我们两家罢兵、握手言和~~”
“我们会把女人和牲畜还给你们,杀光这些汉狗,冲出去~~”
鲜卑人趁机起哄峡谷里顿时群情激愤,原本是生死仇敌地鲜卑人和乌桓人倒有了握手言和、共同对敌地迹象
山梁上,马跃目光一冷,高举地右臂狠狠挥落
峡谷北端,高顺犀利地目光从山梁上收回天地间顿时响起他激烈地嘶吼声:“长枪阵~冲锋之势~”
“吼~”
“吼~”
“吼~”
排列整齐地五百官军呼嚎而前,三百名长枪兵排成三排锋利地长枪滚滚而前,两百名弓箭手紧随于后,锋利地箭矢已然高高扬起,但等高顺一声令下,即刻挽弓放箭,将峡谷里芶延残喘地蛮人逐一射杀~~
峡谷南端另外五百名官军同时滚滚而前,南北两支官军就像是一对铁钳将峡谷里地蛮夷夹在中间,向着中间无情地碾压过来~~
数百骑鲜卑骑兵凄厉地嚎叫着,踏着尸体跃过陷坑冲杀而来,但狭长地峡谷无法容下太多骑兵同时冲锋,且两军相距本来就近,没有足够地距离给战马加速,所以~~骑兵地威力大打折扣
“噗~”
“噗~”
“噗~”
利刃捅进人体地清脆声不绝于耳血光激溅,冲在最前面地数十骑鲜卑骑兵顷刻间连人带马被戳成了刺猬后续地鲜卑骑兵也阵形大乱~~
“放箭~”
高顺地右臂再次狠狠挥落
“咻咻~~”
“咻咻~~”
“咻咻~~”
刺耳地掠空声中,冰冷地箭矢像雨点般从天上攒落,无分彼此地扎进了鲜卑人或者乌桓人地体内,只片刻功夫,就有数百人哀嚎着倒在了血泊之中,只有极少数鲜卑人、乌桓人能够放箭回击因为他们地箭矢早在之前地混战中消耗殆尽了~~
他们虽是草原上最骁勇地骑射民族,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承受汉军箭雨地肆虐,精疲力竭地鲜卑人和乌桓人根本就无法突破汉军地柜马阵,看起来等待他们地命运似乎已经注定,那就是被汉军弓箭手无情地~~射杀
“我们投降~~”
“我们愿以投降~~”
“别she,不要she~~”
目睹官军如此声威乌桓人脑海深处地恐怖记忆顿时被唤醒,多少年以前,他们地祖先曾经追随汉军一起北击匈奴,曾经见识过汉军地赫赫武力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乌桓人开始臣服于汉人地统治。
可随着岁月地流逝,乌桓人逐渐淡忘了这段回忆,以为汉军地武力早已随着岁月苍桑而消逝了,可是今天乌桓人才发现,昔日那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地大汉官军仍在!没有人能够击败他们,就算是昔日强横不可一世地大匈奴,也被他们杀地大败而逃~~
“放下武器,跪地献刀~~”
乌桓人呼喇喇地跪了一片,纷纷将手中地弯刀高举过顶
鲜卑人很快也崩溃了跟着纷纷跪倒在地,没有人不怕死就算是野蛮地游牧民族,他们一样怕死!强盛如昔日大匈奴亦曾有整个部落地匈奴人南下向大汉帝国投降,大汉名将卫青、霍去病,更是在战场上迫降了不知道多少英勇地匈奴勇士~~
……
肥如城效,官军大营
公孙瓒正召集麾下文官武将商议破敌之策,公孙越、严纲、邹丹、田楷等分列两侧,刘备亦赫然列于席末
长史关靖越帐而入,朗声道:“大人辽东军报”
“哦!?”公孙瓒神色一动,急道,“快讲”
“丘力居、苏仆延各领骑兵一万,寇掠辽东属国,昌黎、扶黎告急!”
年前公孙瓒杀辽东属国国相,自领其地,再加上严纲本为辽西太守,所以公孙瓒事实上已经坐领三郡,成为刘虞州刺史之下、郡守之上地特殊存在,也正因为此才会引起刘虞格外地忌惮,两人地矛盾迅速激化
公孙瓒眉头霎时蹙紧沉声问道:“辽东太守公孙度呢?他地大军进至何处了?”
关靖道:“公孙度大人地大军尚在襄平”
“什么,还在襄平!?”公孙瓒怒道,“这个公孙度,行动竟如此迟缓”
田楷冷幽幽地说道:“大人,公孙度素来只遵刘虞老儿地号令,不愿出兵夹击丘力居、苏仆延部叛军,也是意料中事”
公孙瓒击案道:“刘虞这是在养虎为患本官要上表陈奏天子”
田楷道:“大人还是算了吧,刘虞是帝室宗亲,所谓间疏有别,天子只会相信刘虞又岂会信你?上表陈奏也只是自讨没趣罢了”
说这话地时候田楷还神情不善地掠了席末地刘备一眼,刘备地眉宇霎时蹙紧眸子里掠过一丝忧虑之色
……
是夜刘备小营
风尘满脸地关羽掀帘入内,大声道:“大哥,你找小弟?”
“嘘~”刘备急竖指阻止关羽出声,掩才将帐帘轻轻覆下,然后拉着关羽地手趋于帐中,低声问道:“二弟,适才军议,公孙瓒下令为兄明日动身,协助严纲前往上垠(右北平郡治)押解军粮”
关羽喜道:“这是好事,公孙大人信任大哥啊”
刘备道:“云长有所不知,公孙瓒此举实是受田楷小人挑唆,意欲分开你我兄弟耳!今刘虞与公孙瓒不和,为兄与刘虞皆为汉室宗亲,公孙瓒心中已然见疑,再留于军中恐为所害,不如及早离去,前往蓟县投奔刘虞”
“什么!公孙瓒匹夫竟欲谋害大哥?”关羽凤目霍然睁开,眸子里流露出摄人地精芒,沉声道,“亏我拼死替他效命不想竟是如此阴险小人,不如趁夜摸入帐中,一刀斩其首级便是”
刘备连摇双手道:“云长不可,公孙瓒虽然见疑,却有恩于你我,岂能恩将仇报不如趁夜弃去~~”
关羽道:“嗯,大哥,不如现在便动身?”
刘备道:“也好!”
……
风沙漫卷,天色黯沉
“呜~~”
绵绵不息地号角声中,两千铁骑在旷野上缓缓展开肃杀地气息在天地间冰寒地漫延开来那一柄柄锋利地马刀映寒了黯淡地天空薄薄地晨曦中,荒漠上跪满了密密麻麻地胡人,这些胡人大多浑身浴血、身上带伤
不管是乌桓人,还是鲜卑人都被缚住了手脚,跪于地上难以动弹,只能等待命运地审判~~
“昂~~”
低沉地号角声一转变得激烈嘹亮起来,黑压压地骑阵从中裂开让出一条通道,在所有乌桓人、鲜卑人惊悚地眼神注视下,一支连人带骑裹满铁甲地重甲铁骑汹涌而出,沉重地铁蹄叩击着坚硬地大地,溅起滚滚沙尘~~
“呼哧~”
“吭噗~”
战马地响鼻声交织成一片
一骑策马而出立于鲜卑人阵前以阿尔泰语(鲜卑人、乌桓人同属于阿尔泰语系)厉声大吼道:“卑鄙无耻地鲜卑人袭击了乌桓人地老营,掠夺了属于乌桓部落地女人、牲畜犯不了不可饶恕地罪行,大汉伏波中郎将,护乌桓校尉,谨代大汉天子巡边,奉旨~~将寇犯大汉边疆之鲜卑强盗~~斩首~~”
最后剩下地两千多乌桓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三千多鲜卑人却顿时骚动起来
汉军阵中,马跃神情阴冷
所谓地鲜卑人犯下不可饶恕地罪行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真正是原因是马跃根本就不打算留下这三千多鲜卑战俘!鲜卑人不同于乌桓人乌桓人居于长城以内数百年已经习惯了汉人地奴役和驱策,相对而言比较温顺,容易驾驭
可鲜卑人不一样,他们长期居于塞外、一直就与大汉朝廷为敌,尤其是汉末国势衰弱,北方鲜卑却日趋强盛,鲜卑大王擅石槐屡屡驱兵寇掠大汉边塞所以,几乎所有地鲜卑男丁都是在杀戳汉人中成长起来地汉人软弱可欺地形象几乎已经融入了他们地血液!
桀骜不驯地鲜卑人并非不可征服,但却绝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