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韦喜道:“主公,你没事。”
马跃嘿嘿一笑,将背上的七八枝狼牙箭拨落下来,喟然道:“多亏了玉娘编织的金丝软甲,要不然这次本将军就算不死那也够呛。”
这时候,身边的马征却忽然嘤嘤缀泣起来。
听到马征的哭声,马跃心头火起,又是一巴掌扇在马征脸上,骂道:“哭什么哭,多大点事就哭天抹泪的,像个娘们!”
马征止住哭声,向马跃道:“父亲,都怪孩儿没用。”
马跃心头一软,语气转为柔和,摸着马征的小脑袋道:“儿子,现在你明白父亲为什么要shā • rén了吗?这些鲜卑人,与我们汉人是死仇,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反过来杀了你!今天是你命大,因为你是平西将军的儿子,可许多汉人小孩被鲜卑人抢走之后,却不可能有这么多军队去追,去救,他们该怎么办?”
马征默然不语,乌眼的大眼睛里却流露出了一丝仇恨。
马跃目光转冷,沉声道:“他们只能被鲜卑人残忍地杀掉,一个也没别想活!”
“明白了,父亲!”马征点点头,握紧了小拳头,恨声道,“父亲,从今天开始,孩儿定要熟读兵书,勤练武艺,将来长大了也像父亲一样当个领军打仗的将军,把那些卑鄙无耻的鲜卑人全都杀光。”
“嗯。”
马跃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其实马跃很想跟马征说。你要当地不仅仅只是领军打仗的将军,更是当指挥将军的统帅,统治天下万民的皇帝,可遗憾的是,马跃自己现在也只是个平西将军,对于驭下之术。他自己也只是在摸索阶段,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给马征的。
好在马征还只有九岁,马跃有地是时间来慢慢教导这个长子。
就这会功夫,贾诩、管宁、沮授这三位先生也骑着快马,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毕竟这三位都是马征的老师,马征被掳那可不是小事啊,待看到马跃、马征父子皆安然无恙。贾诩三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一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这段时间,马屠夫注定没个消停。
马征刚刚被抢回来,贾诩又带来了另外一个恼火的消息。
贾诩把马跃偷偷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主公,公子战把公子双(王双,王渊儿子,因为王渊战死,马跃收养了王双,并赐姓马)打伤了。听大夫人说还伤得不轻,肋骨被踢折了三根,内腑也受了伤,都吐血了。”
“胡扯。”马跃脸色一变,回过意来又压低声音道,“双儿都已经十二岁了。可战儿才不过六岁,一个六岁大的小娃娃也能打得过十二岁的半大小孩?”
“主公你不知道。”贾诩低声道,“公子战天生神力啊,小小年纪就能举起百来斤重。”
“这小狼崽子!”马跃以手扶额,向贾诩道,“回头看看双儿的伤势再说。”
“主公。”
贾诩忽然低声唤了一声。
马跃回头道:“文和有何话说?”
贾诩嘴唇嚅动了两下,摇头道:“没了,诩没什么话说。”
马跃目光一凝。低声道:“文和,你不说本将军也知道,战儿天生神力,将来势必会成为骁勇善战的大将。如此一来,战儿在军中的声望将会超越征儿,有了军队地主持战儿就会威胁到征儿的地位,是这样吗?”
贾诩拱手道:“主公明鉴。”
“这的确是个问题啊。”马跃负手来回踱了几步,黯然道,“看来只能出此下策了。”
贾诩道:“何策?”
“战儿毕竟是乃真尔朵所出,有胡人血统啊。”马跃轻叹一声,说道,“从今天起,只准教授战儿武艺,不准教他学问,尤其不准教他兵书阵法!这样一来,就算战儿将来再骁勇善战,也不过是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永远成不了运筹帷幄的统兵大将,就不足以对征儿的地位构成威胁了。”
贾诩听出了马跃话中的落寞之意,却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唉~~”马跃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自古无情帝王家啊!”
马跃渐行渐远,恰红日西沉,将马跃的影子在草地上拉得老长,一阵寒风吹过,荡起马跃身后血红色的披风,这身影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孤寂。贾诩喉头一阵抽动,很想上前安慰几句,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自己地主公。
汝南,断魂谷。
张勋率领一万精兵拥挤在谷外的洼地里,放眼望去,四周火光冲天,飞舞的烟尘遮蔽了长空,断魂谷和四周的崇山峻岭已经完全被熊熊燃烧的大火所笼罩,劈叭燃烧的烈火中,不时有飞禽走兽从林中惊起,然而,还来不及逃走便被火焰烤焦。
如此猛烈地火势足以镭金烁铁,更不要说是人畜走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