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了呼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上了?居然赶上了?
元青花缠枝莲双耳罐赫然立于眼前,完完整整,容不得我不相信。紧接着,瀚海副总经理替换了负责带路的年轻人,朝我们略略一鞠躬:“大家好,我是昨天预展的负责人,由于元青花中途出了些差错,导致这么晚才与大家见面,但好事多磨,相信这件拍品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蓦然,那个沉不住气的日本女人拉着男友迫不及待地往前挤了挤,就想离近一点先睹为快,可她这一伸手,却把副经理和在场的彭先生等人足足吓了一跳,副经理马上横身抢先拦了一步:“出于对瓷器的保护,还是老规矩,不能上手。”
日本女人不耐烦地撇撇嘴:“这我还不知道吗?”
她一旁的英俊男友也皱皱眉头:“都等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可以看了吧?”他俩确实有点不招人喜欢,好像俩暴发户似的,再者说,拍卖会上的玩意儿大都是打了禁止出境标签的,就算买了它,你怎么带回日本去?
副经理和彭先生亲手将元青花罐展架四周围了圈红绒布绳子后,才从那里退开。
还被堵在门外的我看准机会,踮着脚朝彭先生招招手:“喂,彭叔叔,彭叔叔……”
“不好意思,我过一下。”彭先生看到了我,逐而挤开人群走到我身旁。
我一股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十几分钟前打电话您还说底足都没分离,来不及了,可这才过了多久,罐子就修复好了?马老动作也忒快了?刚刚离得太远我也没看太清楚,呃,不会是……”说到这里,我有点心惊胆战了,压低了嗓门道:“不会是假的吧?”拍卖行的赝品仿品绝不比真品少,我想,可能是瀚海为了保住颜面,才出此下策?
“假的?”彭先生笑得很从容:“主页上的宣传图片早打上好几天了,现在再作假,谁会看不出来?”
“那是?”
彭先生呵呵一笑:“几分钟前,我也是捏了一把汗,幸好,幸好啊,呵呵,事情是这样的,八点五十五分的那会儿,马老总算才把底足从仿品上无损伤地分割了下来,然后,用最快速度清理打磨,就准备做进一步修复,但时间来不及了啊,纵然不管不顾地强行粘合上去,也绝对稳不住,估计几秒钟都撑不了就得掉下来,最后,董事长儿子给马老支了个招,我们就马上找了一卷透明胶带,从元青花内部把上半部分和底足强行粘到了一起,虽不是长久之计,但至少外表看不出来,且不晃动的情况下,它是不会轻易脱落的,呵呵,这也就是我们没把元青花推到拍卖会场的原因,它实在经不起那几步道的折腾。”
“呃,原来还没修复呢?”
“把这会儿糊弄过去就行了,等他们一走,再把胶带揭开,让老马做正统手段的修复。”
听了彭先生的话,我顿感身体迅即一轻,如释重负。管它是用瓷胶粘的还是透明胶带粘的,只要立起来就行。
不久后。
小会议室的瀚海副经理朗声道:“东西都看过了,大家心里也该有了数,那么,咱们再回宴会厅继续拍卖这最后一件拍品吧。”言罢,一个年轻人说了句“大家跟我来”,便带着众人重新往楼下走去。
路上,极为关心元青花拍卖价格的我竖起耳朵使劲儿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东西是真东西,晏老师和几个专家也给确认过了,但是吧……”说话的是琉璃厂聚行斋的胖老板,他对左侧一个熟人道:“损坏度太严重了,标签上不也有说明吗,应该是打碎后拼凑修复起来的,这价值可就大打了折扣。”
跟他身材恰恰相反的瘦高个儿赞同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倘若东西完整无缺,在国内的拍卖会上绝对是千万以上的价格,要是去了国外一些大拍卖行,好一点的元青花,亿元人民币都不是问题,但破损这么严重的罐子嘛,价格就……嗯……保守点估计,四十万到头了吧?”
“四十万?”胖老板认真一想:“东西差了点,应该没有四十个吧?”
闻言,一个穿西装的老板看向晏婉如:“晏老师,您觉着呢?”
晏婉如捋了捋鬓角,沉吟道:“按照往年元青花拍卖价格和残缺修复件瓷器拍卖价格分析,嗯,确确实实,四十万到头了,这还是往多了说的。”
我屏住了呼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上了?居然赶上了?
元青花缠枝莲双耳罐赫然立于眼前,完完整整,容不得我不相信。紧接着,瀚海副总经理替换了负责带路的年轻人,朝我们略略一鞠躬:“大家好,我是昨天预展的负责人,由于元青花中途出了些差错,导致这么晚才与大家见面,但好事多磨,相信这件拍品不会让大家失望的。”蓦然,那个沉不住气的日本女人拉着男友迫不及待地往前挤了挤,就想离近一点先睹为快,可她这一伸手,却把副经理和在场的彭先生等人足足吓了一跳,副经理马上横身抢先拦了一步:“出于对瓷器的保护,还是老规矩,不能上手。”
日本女人不耐烦地撇撇嘴:“这我还不知道吗?”
她一旁的英俊男友也皱皱眉头:“都等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可以看了吧?”他俩确实有点不招人喜欢,好像俩暴发户似的,再者说,拍卖会上的玩意儿大都是打了禁止出境标签的,就算买了它,你怎么带回日本去?
副经理和彭先生亲手将元青花罐展架四周围了圈红绒布绳子后,才从那里退开。
还被堵在门外的我看准机会,踮着脚朝彭先生招招手:“喂,彭叔叔,彭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