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舒听完尴尬了一瞬,想想好像也是,他朝门外看了一眼,回到椅子上重新坐好。
季家早餐吃的清单,清粥小菜、包子、油条、豆浆应有尽有,都是些北方常见的吃食。
这几天有周望舒在,周叔特意吩咐厨房做的更加清汤寡水一点,就怕他早上吃不习惯,现在姜淑龄一回来,厨房又是粥又是肉丝乱七八糟做了一大堆,摆的满桌子都是,堪比‘满汉全席’。
就这么多吃的,等他们所有人都吃完,姜可松也没吃一口。
姜可松被汽车里的汽油味折腾了好几天,胃里的酸水差点没全吐出来,姜淑龄心疼他,让人给他倒了杯白糖水。周望舒吃饭前才刚跟人说,自己学过医可以帮他看看,结果吃完饭就忘得比谁都快,溜得也比谁都快,季暮一回头的功夫他就没影了。
“哎,望舒呢?”姜淑龄把姜可松送去西院回来问。季暮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也想知道他去哪儿了。
姜淑龄叹了口气,趁着吃完早饭所有人都散了,季铭也带着姜韵妍去休息的时候管起自己儿子。
“你二婶跟我说你爸前几天打你了?”姜淑龄揉了揉季暮的头,季暮的头发跟他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硬。
“嗯。”季暮应声。之前他还想等他妈回来就给季闻言告一状,现在全忘了不说,还得文茵告诉他妈。
姜淑龄皱眉道:“我走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躲着你爸远点儿,你怎么又往他枪口上撞了。疼不疼啊?”
“不疼,”季暮皮实得很,坐正当看着他妈眼睛,“已经好多了。”
“你疼不疼我还不知道啊,”姜淑龄拿手指戳了下季暮的脑门,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嘴硬吧,也不知道你这孩子随谁了。”
季暮舔了下干起皮的嘴角,把姜淑龄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没接话。他刚才说的是实话,现在确实不疼了,只能说姜淑龄回来晚了,什么也没赶上。
姜淑龄不放心,抓着季暮的手腕撸起他胳膊上的袖子仔细看了一会儿,直到看见胳膊上若隐若现的痕迹已经快养好才终于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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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烧麦
季暮见不得姜淑龄忧心神伤,不管是因为谁他都不想看见。
两个人还没说上两句话,季暮就把她推回房间里休息,还跟胖丫头说今天不管什么人什么事,谁都不许来打扰他妈休息。
胖丫头点点头,见人走后忍不住想,这个家里的其他人来找,哪个她能拦得住呀。如果是季闻言回来了呢?她能拦住人家夫妻见面?
季暮说话跟不过脑子似的,刚出东院就跟周愚撞个满怀,听见周愚“哎呦”了一声。
“暮哥?”周愚捂着脑袋叫他,季暮捂着心口问,“跑这么快干嘛?你干嘛去?”
“去找夫人。”周愚笨傻笑两声,含糊其词地说:“前院有人找,说是太太朋友。”
“那你跟她说我妈还没回来。”季暮翻个白眼,扯着他的袖子往外走,生怕再说两句话姜淑龄听见又出来了。
周愚倒退的被季暮拉着往前走,‘哎呦’完冲他嚎,“暮哥你慢点,你别拽我,我要倒了……”
季暮被他吵得烦,把人转过来钩住脖子往前走。“问你个事哈。”季暮边走边说:“周月亮今天干嘛去了?他这几天怎么都神出鬼没的?”
周愚挠头,“我不知道啊。”周家小少爷去哪从来不跟他说。
“你不知道?”季暮不信,停下来说:“那你这几天也没一直跟着我呀,我爸这几天不是让你跟着他照顾他的嘛?”
“可先生也没跟我说,让我照顾到家外去呀。”周愚小声嘀咕。
季暮瞬间不想再问,一问三不知,问了也白问。季暮打算回来后自己去问他,——小南蛮子人生地不熟,又傻不啦叽的,万一丢了怎么办?万一让人贩子拐了呢?万一被那群穿着警服的黑皮狗抓了呢?
虽然这年头外头哪都不太平,但林子里的鸟又没死,。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既然什么鸟都有,自然什么事都能碰上。
“一会儿有人问就说我去报社了。”季暮丢下这么一句出了前门。
这年头消息传的慢,什么都要靠电报和电话传播,北平城里的闲人依旧悠哉游哉的过着自己的闲散生活,只要洋鬼子没闯进城里杀·人·防·火,黑皮子没找上门,就没人愿意想起来之前被火烧完的圆明园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茶余饭后也不过是随便闲谈几句,唏嘘一下在那边的人真惨。
大街上的货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随口吆喝着喊上几句卖词,看见有人上来询问乐呵呵的给人说自己卖的东西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