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
谢展赔笑:“冷静,你先冷静一下……”
“他既然说不出来,我来告诉你。”僵持的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宋慧如站在门口,旁边还有带她来的甜甜。
宋慧如转身对甜甜说:“可以了,你先走吧。”
甜甜一看情况不对,猛点头:“好,有事再叫我!”
甜甜走后,宋慧如关上门,虞轻轻一推,放开了谢展的衣领,谢展脸上有尴尬的苍白:“慧如姐,你,你怎么来了?”
“是我来找轻轻的,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情。”宋慧如说,“他们所谓的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杀死远宁,让那个人格去死。”
沉重的一句话如利剑直指本质,虞轻轻呼吸乱了,谢展依然尴尬:“等等,远宁是谁?怎么又出现一个人?”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宋慧如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虞轻轻:“这是我从秦医生那里拿到的资料,他们一直想瞒着我,我还是知道了,轻轻,我想你也有权利知道。”
虞轻轻连忙翻阅那份厚厚的文件,里面很多长串的专用医学术语,虞轻轻看向结论,越看眉头越紧绷。
宋慧如说:“我之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容易的治疗方法,那么这种精神疾病就不会是难题了。这绝非是他们口中所说最彻底的治疗,这是一种很激进的治疗方法,我找认识的医生朋友翻译了这份方案。
简单的来说,就是通过药物和仪器施加外力,对其中一个人格进行剥离或者绞杀,对于他们来说,治疗就相当于死亡,或者不完全的死亡,比如融合。这具有个体差异,谁也不知道具体会达成怎样的治疗效果。”
就像是要杀死其中一个人,无论是哪一个人,都是虞轻轻不会去预想的结果。
宋慧如说:“我和丛文的分歧从来就没有统一过,这次丛文瞒着我们,想快刀斩乱麻,我希望你阻止他,如果是你说,远渡或许会听吧。”
虞轻轻死死攥着手里的文件,看向谢展:“你和丛文,就是这么想的,你们同意这个方案了?”
宋慧如也看过去,被两个女人这样看着,谢展气势有些不自然:“这是丛文一手主导的,他是远渡的经纪人,在这件事上他有很大的话语权。”
“你是怎么想的?”虞轻轻追问,“你说过你跟远渡从小一起长大,对吧?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谢展憋屈死了:“我这还不为他好吗?我们从小长到大的兄弟,我会害他吗!闻远渡上次来见我,不用分说揍了我一顿,老子心大,都不记他的仇!”
谢展呼出了一口恶气,再提高音量:“对!你们是为他好,我就不是吗!我兄弟受难了那么多年,我才更要帮他!”
“不把那个病变除掉,他永远都是这样变来变去,你以为我心里好受吗!”
“谢展!”宋慧如喝住他,谢展把头扭过去,并不服气。
宋慧如脸色严肃:“谢展,有时候你太高高在上,太理所当然了,所以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这是远渡自己的选择,你没有权利替别人做决定。
或许你有没有想过,你嘴中想杀死的‘病变’,其实也就是闻远渡的一部分?”
谢展的头依然扭过去,沉默不语。宋慧如继续说:“杀死一个远宁或许有用,或许根本就没有用。远渡问题的根源没有解决,你怎么就知道没有远宁之后,他不会更加痛苦,再诞生出第二个、第三个远宁出来?”
“这个人格的出现,本来就是因为逃避和痛苦而衍生出来的。不去解决深层次的原因,而只在这种浅显的销毁人格上做功夫,怕是在做白费功夫。”
谢展:“这也是秦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临床实验证明是有效的。”
“秦医生只是提出有这种方案的存在,是否决定使用才是关键!”宋慧如反驳说。
“从温和的到激进的,各种治疗方式都存在,谢展,你看到后果了吗?你看到副作用了吗?你有想过后续衍生问题了吗?是谁在承担?是你在承担吗!是远渡在承担!我们不是非得做这个选择。”
谢展把头转回来,看像宋慧如:“慧如姐,这也要顾虑那也要顾虑,你太小看闻远渡了。不破不立,长痛不如短痛,有些后果是注定要承担的,他可以承受这些。”
“是,他可以承受,但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宋慧如几乎要笑了,“你怎么知道远渡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有替他承受过哪怕一分的痛苦吗?你就这样把他的命运决定好了?”
谢展开口欲辩:“我……”
“够了。这件事情上我们永远没有办法说服对方。”宋慧如摇头,“可是谢展,你如果还把我当姐姐,我也想跟你说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