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宋齐远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他回头,看向他的弟子。
弟子穿上了他送的生辰礼物,黑色织金的衣袍穿得一丝不苟,让弟子看起来更加漠然。
而同为生辰礼物的剑胚,放在储物空间,等待日后融合宝物炼成。
“师父?”
寒洲看过来了,在他黑色织金的衣袍下,藏着师父亲手雕刻的阴阳游鱼吊坠。
宋齐远摇摇头,收回了目光。
弟子现在看起来很乖……真的很乖,昨天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寒洲和宋齐远告别后,就去内门讲堂听讲了,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到了内门讲堂,也就只有小伙伴们凑过来看他的新法衣,并发出一通羡慕。
“仙尊对你可真好!”
寒洲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勾起了唇角,让他这才显得像一个初初成年的莽撞青年。
宋齐远待在留青峰,打坐修炼。
但其实他自闭……也没有自闭很久。
虽然客观上说,他应该自闭一整天,再自闭一个月,愿意的话再自闭个几十上百年。
但事实他没有自闭很久,也就一个上午吧。
……如果自闭个几十上百年,说不定等他出关了,寒洲早就遇到不知道什么糟心事了——同时修真界说不定也凉了。
宋齐远在大殿打坐,远处的风吹进大殿,卷起了长纱。
他闭着眼,墨发和白袍被微微吹动,像是一个不管人间红尘的仙人。
宋齐远能怎么办呢。
寒洲毕竟是他的弟子——何况寒洲也没什么大错处。
而且也是他答应的约定。
只是破廉耻而已!破廉耻而已!破廉耻算什么!
宋齐远睁开了眼睛,漂亮的丹凤眼里平静得如一汪潭水。
弟子内门讲堂听讲回来了。
他看向大殿门口。
门外是一道高大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织金的衣袍。
“师父。”
寒洲走进来,走到宋齐远身边坐下,一起打坐修炼。
一切都和往常一般无二。
“嗯。”宋齐远回应道,“寒洲回来了。”
打坐修炼后,宋齐远去厨房做饭,寒洲跟在他身后。
寒洲早已经不拉着师父的一角衣袍了。
在他长大的过程中,慢慢改掉了。
现在,寒洲只是跟在师父身后。
阳光照在雪白的衣袍上,随着脚步,又照在黑色织金的衣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