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很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七中的那个,不仅在学校里风评极差,甚至都还一直凶名在外的‘文曲星’了???”
“……你有病。”
裴苯倒是很少见到江遇的这副模样。
上一次,他记得应该还是在江遇跳级后,同时拿了初三年级组第一名的奖状,跟两个他也记不清名字,但好像还挺难挺出名的学习竞赛的金奖杯回家,准备要委婉的向他爸妈讨要一番认同和夸赞的时候。
裴苯还记得那天江遇拉着他在江遇的家里,把那张奖状跟那两个奖杯这里放一下,那里放一下,絮絮叨叨,但话里又没个什么重点的摆弄了很久。
一会儿说:“奖杯放在这里是不是不够显眼?”
一会儿又说:“你说我是应该把奖状大刺刺的贴在墙上,还是应该要装作不经意的把它,就那么正面朝上的给搁在进门的那个台子上啊?”
愣是从头天下午放学,就揪着他通宵达旦的,一直来回折腾到了第二天上午。
就为了想在他爸妈回来拿东西的那么短短几分钟的相见时间里,能听到一句类似于“真厉害”的这种,别人家的孩子随便做点儿什么,就能很容易就听到的一句,再普通不过的夸赞。
但是很可惜。
裴苯盯着手机屏幕里对自己现在的状态还无知无觉的人看了一眼,人脸侧移,在对方并不能看见的地方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还记得江遇当时并没有如愿以偿。
因为当莫羡渔和江停舟回到家的时候,他跟江遇都已经因为实在是折腾得太累,又等得太久,而不小心窝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等他们再醒过来的时候,人早就来无声无息的走得没影儿了。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只是自那之后,江遇好像就再也没有因为自己能拿奖和第一而开心过了。
裴苯还记得在那挺久之后的某一天,他去江遇的家里玩儿,在和猫鸟玩闹之间,不小心弄翻了一个看起来特别随意的搁在卧室墙角的纸箱。
里面被更随意的揉了几下就丢进去的团状物体,跟几座明显已经生了灰的奖杯咕噜噜的滚了一地。
他愕然的捡起了那些像被处理垃圾一样收在了纸箱里的奖状,再想起来问原因,江遇就只是神色不怎么好看的摇了摇头。
一边更不在意的拿着扫帚和簸箕把东西往纸箱里收,一边语气漠然的说他已经不需要了。
但是不需要什么,他也没具体说。
只是再后来,这人就开始了放飞自我,不仅在学校里会越来越频繁的顶撞老师,在校外,也时常都会莫名其妙的惹出各种各样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