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无奈的回了她一个眼神。
“回来之后三千字的自我检讨。”
“既然事儿是你惹出来的,他又病着,那把人送回家之后他的三千字也由你来替他完……”
天旋地转间,江遇隐隐约约的似乎听见了郝妍几乎可以说是让他完全没想到的这么对顾知说着。
但是再后面的话他却怎么也听不清了,唯一的模糊记忆,也只是自己在无力的往前倒向地面时,应该是有人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把他给用力的捞拽了过去,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什么比较多余的记忆和大致印象了。
再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江遇已经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生过像今天这样严重的病了,一度有些神志不清。
记忆和思维交错混沌,除了好像隐约梦到过江小水和莫羡渔都曾先后出现在他的面前劝哄过他别害怕打针之外,他甚至都完全不记得自己在清醒过来之前,都对着送他来医院,并且仿佛还一直都寸步不离守在他的病床边没走过的顾知都胡言乱语的说过,或者说是无意识的做过些什么了。
但从明显是自己在强行主动的攥着对方的手指死活都不肯放,并且还呈一种依赖的姿态,愣是侧身躺在靠近床沿的地方半压着自己还在输着液的那条胳膊,也要去靠在对方不得不顺势搁在床沿边的胳膊上的状态上来看——
把顾知给当成过江小水胡说八道的可能性应该是百分之百的没跑了。
江遇:“……”
这个认知让他既尴尬,又不自觉的在心里萌生出了一些忽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再去和顾知相处的不知所措。
“……谢谢。”
江遇尽可能不动声色的松开了顾知的手指,人也后撤着,稍微往病床的中间挪动了一些跟对方拉开了距离。
“你先回学校吧。”
他目光还有些不太能聚焦的盯着床头挂钩上那半瓶还在往他的手背静脉里缓缓输进去的透明药水。
“我已经醒了,能自己按铃和盯着药水瓶的输入进度。”
江遇嗓音低哑的勉强维持着他在顾知的面前,其实早就已经不知道崩成了什么样的高冷态度,没去看人。
“就不麻烦你继续在这儿照顾我了。”他说。
顾知收起手机无意识的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