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过分的自以为是和刚愎自用。”
他心里没有江遇顾虑得那么多,基本上是在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就开始条分缕析的跟江遇分析着自己的问题。
“我以为我足够的清楚和了解你的性格,所以就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肯定会因为那些话而不管不顾的找我闹腾,一心也只想着满足自己好为人师的私欲,想要等到你来找我彻底摊牌的时候,再站在所谓的‘情感制高点’上去训诫和教育你。”顾知说,“可我却完全没想过你当时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到底心里会不会难过,又会有多难过。”
他以前没喜欢过人,更没谈过恋爱,就连和江遇在一起,都只能称得上是在欲望和本能驱使下的临时起意,觉得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原本接近对方的原因和出发点有问题,自然也就没能恰如其分的把自己给摆到应该摆到的位置。
所以——
“我忘记了坦诚跟信任都应该是互相的,也完全没意识到我们俩之间也同样应该是相对而又平等的。”
“所以对不起。”
顾知说着指尖下移,又更加放柔了语气紧攥住了江遇自然半垂在空中的纤长手指。
“是我的错。”
江遇在还负着气下意识抽动手指的时候听见顾知对自己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低估了你对我的喜欢,既不够坦诚也不够信任你不说,甚至还不知好歹的故意说那些话去拿刀往你的心上扎。”
“估计我应该得是你从出生到现在为止,所遇到的最自以为是又最混账的人了。”
顾知明显是狠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的人,说完之后又十分诚挚的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才又一边仔细认真的观察着江遇脸上的神色,一边试探性的说:“可是江小鱼,大家都是第一次才出来跟磨合着谈恋爱的,都经验不足,不可能随时随地的都能掌握住和拿捏好这中间的平衡点和度。”
“所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保证像这样的事情从今以后都肯定是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了。”顾知说,“人不可能永远都不犯错,但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就明确的向你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在你的面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
“……”
江遇没说话。
但也立刻就随着顾知的那些话而停下了手上的细微动作,没再继续挣扎。
他其实一直都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很轻易就能被人给哄好的人。
小气,记仇,在遇到大多数这类情况的选择里还总是特别的绝情。
比如裴苯,比如顾胤之,又比如在他重生之前才刚刚让他得知了真相的江停舟和莫羡渔。
甚至还可以包括上前段时间才因为自己的弟弟而把他出卖给谭鹤鸣的孟霄……
这其间的每一个人在他这里,其实都只犯过那么一次错误,就让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把他们给“踢出了局”——或逐渐疏远,几乎是再也不主动去跟对方联系,或干脆就直接当他们没出现过或是已经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