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何必这样客套,叫我十三郎便好。我此行亦带了药师,不知可否略尽绵力。”
说话间,傅大老爷和一名少年人走了进来,正是琅琊王氏的王琅。
王琅身后,还有数名部曲,但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王琅的身上。无他,实在是太清贵了,只额上那颗玳瑁就能在汴京城最热闹的街坊换一间商铺,更别说身上的那些东珠翠玉。
年纪幼小的娘子女使只觉得王琅好看,懵懂地睁着眼睛看个没完。
那些适婚年龄或即将到适婚年龄的娘子女使俱都红了脸,就连几个夫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按理说傅家的几位郎君皆面貌不俗,傅二郎傅仲达更是天人之姿,傅家女郎们多少该有些免疫力。
但傅二郎虽生得清逸出尘,年纪不过十二,面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王琅却已是眉眼锐利,骨骼坚毅,能够窥见成年后的丰神俊朗。而且傅仲达与王琅气质全然不同,一个是白鹿月华,另外一个却是花豹骄阳。
邵秋实也在看王琅,透过掩在面前的仆妇间隙,总觉得这少年郎君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十三郎的药师,必然是极好的,”也不知是因一句世叔还是一句十三郎,傅大老爷面带红光,转看向床上的傅老夫人,目光又沉下来,“家母病重,还请药师诊脉。”
王琅点头,身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上前。
老者道声得罪,请跪在榻前伺候的傅五娘起身,伸手搭住了傅老夫人的脉门,须臾,欲言又止:“这……”
“大夫但说无妨,”傅大老爷道。
老者仍是看着左右,表情为难。
“但说无妨。”傅大老爷又说了一遍。
老者这才开口:“老夫人这是中毒了。”
老者此言一出,房中的人都不惊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神情不变。只傅大老爷有些惊喜:“王家药师果然不凡,一下便诊出家母并非病重,而是中毒。大夫可知中的何毒,可有应对解毒之法?”
“傅世叔可真不拿十三郎当外人。”傅大老爷任由王家药师诊断,还当面叫破了老夫人中毒的事情,王琅低喃着,也不知道该说傅大老爷是不拿自己当外人,还是身为家主却没个主张。
听见傅大老爷问可有解毒之法,老者没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问:“我见老夫人已服了些汤药,可能见见几位开出药方的大夫,看看他们有什么见解?”
傅大老爷当即让大夫进来,邵秋实先前所见站在廊下窃窃私语的数人全走了进来。
这个说:“老夫人中午开始发热,我开了莲心清热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