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郎君教训得是,天底下多的是垂涎郎君的妙人,不少我一个。”
叶锦州被堵得一噎,继而失笑,这邵秋实说话可真不像个八岁的小女娘。
当然,全天下的八岁的小女娘找个遍,也找不出如同眼前这个一样,刚杀了人就能若无其事要簪子的。
他可还记得映山红是如何被眼前这瘦小的女娃拍碎了脑袋,之后这女娃镇定自若地走到他面前,仿佛倒在地上的尸身,掉在地上的头骨都与她没有一丁点干系,一伸手,满面天经地义理所当然,“金簪给我”。
若说是妙人,眼前这女娃何尝不是个妙人?
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武学功底如此胆识心性,二郎说是苏培伦送来的,莫不是侯府自小豢养的死士?
“二郎临行之前已安排压下红娘子之死,邵小娘子也切记谨言慎行,不要让人知晓是你所为。”
二郎?自然是傅二郎君傅仲达,邵秋实不防叶锦州忽然话锋一转,点头:“知道了。”
叶锦州见邵秋实面色平常,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又多叮嘱了两句:“近日有人打探红娘子的行……”
“小心!快闪开!”
忽然的呼喊打断了叶锦州的话。
叶锦州和邵秋实循声抬头,便看见路边的花牌被火烧断了捆绑的草绳和竹篙,直直往路中央倒下。
坍倒的花牌下面,其他人都跑开了,只有花容失色的栖霞县主被吓得一动不动地站着。
“县主。”
叶锦州想去救,但离得太远,脚步刚一动,花牌已经重重倒下。
飞灰和尘土都扬了起来,视野里一片灰蒙,耳畔都是火焰烧灼竹篙的噼啪作响。
“县主!”栖霞县主的女使好不容易从陈婆婆酸梅汤铺子里挤出来,就看见栖霞县主被倒坍的花牌压住的画面,吓得魂飞魄散,大叫着就要扑进燃烧的花牌里。
“别去,火这么大。”旁边的人一把拉住女使,免得她做傻事。
“怎么办,我家县主在下面,我家县主……”女使嚎啕起来。
“宝珠,我在这里,我没事。”
女使这才看见一旁惊魂未定但安然无恙的栖霞县主,睁着泪痕未消的眼:“县主,你没事?”
栖霞县主面色略略发白,给绝色容颜添了几分楚楚:“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