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话大出了邵秋实的意料,她一时间怔住了。
廖元姐却以为邵秋实没听明白,解释道:“莫敬堂有个族兄体弱多病,买了女娘回来冲喜,那女娘名叫彩碧,比莫敬堂还小两岁。彩碧同族兄成了亲,没等圆房,族兄就走了。族兄送上山之后,彩碧一直跟翁公翁婆住在莫敬堂隔壁,按辈分莫敬堂要叫她一声嫂子。”
邵秋实试图理解这个大出意料的事情:“你到了莫家,看见莫敬堂和彩碧抱在一起?”
“大白天,也不避人,就那么倒在床上,我从窗户一下就看见了,”说到这里,廖元姐微微一顿,“往日我见彩碧去莫家去得殷勤,还跟莫敬堂说注意一些,寡妇门前是非多,瓜田李下的好说不好听。莫敬堂说彩碧只是好心,还责备我小肚鸡肠上不得台面,却原来两人早就在一处了。”
莫敬堂竟干出这样的事情,难怪廖元姐连莫哥哥都不叫,转而直呼其名了。
邵秋实默了一会儿:“元姐姐,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从良妹妹,姐姐做了多么丢脸的事情你都知道,如今我也不把你当外人。实不相瞒,自从那日你帮我定了神魂,我脑子里奇怪的声音消失,整个人一下子醒过来。想起自己竟为了一个爹娘不同意的男人又哭又闹,甚至还打伤了爹,我心里真是愧疚懊悔至极。”
邵秋实又不明白了:“你既然愧疚懊悔,为何还是执意要嫁给莫敬堂?”
“之前我到莫家看孩子,被孩子吐奶吐了一身,擦洗的时候他进来看见,我只当自己身子不清白,除了嫁他没别的法子了。看了他跟彩碧才知道,”说到这里,廖元姐目光决绝,“我一定不会嫁给这种人的。”
邵秋实想起廖长余说那日她和方士走后,廖元姐睡了一觉,醒来对做过的事情懊悔至极,却依旧执意要嫁给莫敬堂,问她为什么也不说,问急了就哭,哭得乔丽娘心都碎了,这便对上了。
如今廖元姐彻底醒悟,不嫁莫敬堂,廖长余也要松一口气了。
邵秋实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恐是不好。”
廖元姐一愣:“怎么了?”
“我们现在立刻去莫家村,我同你在路上边走边说。”
邵秋实带着廖元姐去车行雇了马车,坐在马车上,才同廖元姐说了自己的猜测。
昨日廖元姐离家后,乔丽娘到傅府找廖长余,两人一道离开,肯定是去莫家村找人了。
廖元姐又说已经回过家,家里没人,就有两个可能性。
一个可能性是廖长余和乔丽娘找上莫敬堂,他本就松口了莫敬堂和廖元姐的亲事,如今又发生了廖元姐逃家的事情,索性跟莫敬堂谈亲事,谈妥了就在莫家等廖元姐,等得晚了就在莫家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