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喊着,群情激奋,向廖家人涌了过去。
“我,”廖长余将乔丽娘和廖元姐护在身后,廖元姐觉得廖长余的肩头像一堵墙那么坚实,然后廖长余膝盖一软,这堵墙就矮了一截,“我给大家跪下,跪下陪不是。”
莫敬堂对这个发展很满意,他看着廖长余下跪,嘴角甚至还带上了笑意。就是要这样,廖长余这一跪,等他跟廖元姐结婚了,廖长余在他面前便抬不起头来,廖元姐再说他跟谁乱搞的话也不会有人信了。
廖元姐恍惚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她看向莫敬堂:“你说他们不会计较的,你明明说他们不会计较的。”
莫敬堂还笑着道:“是啊,要诚心道歉,大家才不会计较嘛。哦,你爹都下跪了,是够诚心的,大家自然不会跟你计较了。放心,下跪而已,又没打他,不会少一块肉的。”
廖元姐浑身一震。
与此同时,莫敬堂脑子里只有他才能听见的那个声音怒斥一声:“你这个shǎ • bī,做什么刺激她?”
莫敬堂不明所以,就见廖元姐冲上去扶住还没有跪下的廖长余,尖声叫道:“莫敬堂跟彩碧私通,我亲眼看见,昨天下午,他们两个奸夫淫妇就在莫敬堂家里那张床上偷人!”
激奋的村民顿时被廖元姐尖利的话定在当场。
莫敬堂也愣住了,那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尖啸:“你明明知道自己的催眠才兑换到二级,做什么说那些话刺激她?是生怕她醒不过来吗?蠢货!”
莫敬堂也知道自己玩脱了,心下恼火至极:“别废话了,快点再开催眠,把你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一定得让廖元姐把话收回去,我歇菜了你也一块遭殃。”
面上却露出被冤枉的伤心愤怒:“元姐,你怎么能这样污蔑人,我和彩碧嫂子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能因为自己拈酸吃醋,没有证据就信口胡诌。”
“对,拿出证据来。”有村民帮腔。
证据?这种事,没有捉奸在床,怎么拿得出证据?
“证据?”廖元姐对上莫敬堂的双眸,一时为难,神情又恍惚起来。
被莫敬堂注视着,廖元姐觉得四周的人和声音都远去了,她只能看见莫敬堂的双眼,一双黑眸,被她的脸占满了小小的瞳孔,仿佛全世界只能看见她一般。
这种感觉廖元姐并不陌生,在跟莫敬堂相处的过程中,她曾有许多次这样的经历,次数多到她都数不清了。正是被莫敬堂这样深情专注地凝视过,让她相信莫敬堂深爱自己,她才会越陷越深。
此刻,这双黑眸里除了深情,又还有些别的东西。
是伤心,是愤怒,是难以置信,是痛彻心扉,问她为什么要害他,害他的性命,害彩碧的性命,害他孩子的性命,莫敬堂明明没有说话,廖元姐却觉得那双眼睛把什么话都说尽了。
廖元姐试图反驳,不是她要害他,那些丑事明明都是他和彩碧自己做出来的。
那眼睛却告诉她,是彩碧勾引他的,他不过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他的心里只有她,没有别人,彩碧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小插曲,等他们成亲,她会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
廖元姐觉得自己不能再看莫敬堂的眼睛,再看下去她就要被说服了。
但她却无法移开目光,莫敬堂的双眼仿佛有着摄人的魔力,让她想一直看下去。
第115章验身
廖元姐的反应太奇怪了,邵秋实曾见过廖长余和乔丽娘在被0419控制的廖元姐的影响下神情恍惚的样子,现在看廖元姐跟莫敬堂对话时恍惚的样子,状态简直如出一辙。
邵秋实心念一动,默念数声“东岳司令上真卿”,将天君印召入手中。
要在之前,她只能用给廖元姐定神魂的方式给莫敬堂定神魂,就是将太阳神鸟簪入发中。
虽然即便莫敬堂不肯心甘情愿地让她簪,她也有信心能够压制住莫敬堂,但必然得费一番功夫。
此时有了天君印就不一样了,天君印全名三茅妙行圆满天君印,禳灾驱恶,专用于正直保身制化小人。
邵秋实一抬手,只有她能够看见的金光小印疾旋而出,直直撞入了莫敬堂的头颅之中。
莫敬堂没有丝毫反应,天君印入体,他不会感觉到任何异样。
金光小印轻灵地穿过莫敬堂的头颅,无论是速度还是姿态,比穿过空气也不差分毫。
天君印就如同穿过虚空一般穿过莫敬堂的脑袋,自前额没入,后脑滑出,滑出的时候印篆一角勾扯着一条灰褐色的光线,将如同泥鳅一般不断蠕动的灰光从莫敬堂的身体里勾了出来。
那灰光似有神智,在空气中疯狂蠕动,却被法印一角牢牢挂住,越发像咬钩的泥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