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说好了把木头送到村上来的,对方忽然改口,要你四舅到城里去拉,你四舅就去了。接到货,你四舅长了个心眼,把所有的木头都验过,确定真的都是金丝楠木才给的钱。对方留你四舅吃酒,你四舅都不敢吃,唯恐夜长梦多,直接赶着木头往回走。从府城回来,牛车要走上一天一夜,金丝楠木那样重,牛车就走得更慢了。你四舅头天晚上不敢睡,第二天夜里实在撑不住就睡着了,醒来金丝楠木全没了。”
“四舅一个人去的?”
“那不能,那么多的木头,又那么重,装了好几车,他一个人怎么弄得回来?另外带了四个人。”
“都睡着了?”
“大概是累了,都睡着了。”
“醒了之后呢?没追吗?”
“追了,还追到了,可对方不认。”
“不认?”
“朔哥儿,”钱氏叫着唐朔的名字,“你跟从良说。”
唐朔抹了一把脸,他做舅舅的,是个长辈,把外甥女的事情办成这样,满面又是尴尬又是惭愧:“金丝楠木那样重,虽被偷了,但人跟东西都没跑远,我们很快就追上了。对方却不肯承认东西是我们的,非说东西是他们自己买的。话赶话吵吵起来就动了手,见了红,报了官。”
见唐朔越讲越是垂头丧气,邵秋实已经猜到了结果,只是还想听听经过:“报官之后呢?”
“进了府衙,对方拿出了一早签下的买卖契约,一口咬定那些金丝楠木都是他们的,数量也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