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急忙对他摇头,示意他不可莽撞,更不要声张,否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
那何风一看就不是个务实的将领,躲在一旁,等他们打胜了才跑出来捡功劳,杀阿图的功劳怎么可能落到他的头上。
在军中,这种情形怕是常见吧,要不然,何风怎敢落落大方地冒认了原本属于他的军功。
想在军中崛起,他要走的路还艰难的很!
老军果然与新军不一样。最明显的,是他们没有那份慌张无措,更多的,身上都带着一种煞气,还有吊儿郎当的痞气。仿佛因为下一刻就要死亡,对一切都无所谓起来。
若没有出战的任务,各营军士在指挥使的带领下,早晚练习战阵和厮杀,日子过得比新军苦多了。
晚上,依旧是魏铜和板栗两火合用一个帐篷,这让他们很高兴。
“我说黎水兄弟,都是一个娘生的,你怎么长得这么寒碜?瞧你大哥,多么威武雄壮!你哪像个爷们,这小胳膊比姑娘家的还软。别是个姑娘投错了胎吧……”
钱明编在板栗这一火,他一只胳膊搭在秦淼肩膀上,将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胳膊,嘴里不停打趣。
秦淼措不及防之下,被他搂个正着。忙使劲推他,一边气恼地喊道:“你才是姑娘!整天啰啰嗦嗦,就数你话多,比女人话还多。”
秀气的魏铁自小就被人说长得像姑娘,因此特别忌讳这一说法,马上替秦淼帮腔道:“就是。他才投错了胎,比老娘们还啰嗦。那天他还哭了。真是丢人!”
钱明本想跟他们两个套近乎的,也不知怎么就得罪他们了,正尴尬傻笑,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铁臂。拎着他后领提起来,“扑通”一声丢在旁边,两声“嗳哟”同时响起。
一声是钱明的,他抱着腿哀声叫唤道:“黎老大,我伤还没好呢,你就不能手下留情?我不过跟阿水开个玩笑……”
另一声是军士张富发出的。他是个老军。
本来,他是有希望能升为火长的,结果凭空降下一个新军黎章,抢了他的位置,早看他不顺眼了。
他翻身爬起。走到板栗面前站定,冷笑道:“耍长官威风?那也要有本事耍才成。胜了老子,老子才认你当火长。不然的话……哼!”
暗影中。板栗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一阵微风袭来,也不应声,往后一仰,抬脚踢向那微风袭来的方向。
就听一声闷哼,板栗翻身而起,铁臂伸出,“嘎吱”一声。张富跪地惨叫,捂着胳膊不停发抖,却不肯求饶。
板栗冷笑道:“认不认。也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钱明见他吃亏,分外高兴。他早就看不惯这些老兵了,不就比他们早一步投军么。跩什么跩!
“呵呵!我说张老哥,你不认黎老大这个火长,黎老大也不稀罕。不过,你不认他这个火长,就等于不要命,知道不?到了战场上,可别指望老大救你。上次打仗,老大可是救了我好几次呢!”
魏铁急忙附和道:“就是,黎大哥还救了我两次呢!”
魏铜暴喝道:“不认?打到你认为止!娘的,就这两下子,连老子你都打不过,还敢在黎兄弟面前逞能!”
板栗轻笑道:“这也正常,谁让咱们是新军呢!这法子也不错,军人就该有血性,有拼劲。还有谁不服的,只管来挑战,咱们今晚就来好好切磋。”
众人都不吱声,连张富都吃了这样大亏,其他人都比不上张富,当然不敢有二话了。
板栗连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呵呵笑道:“没旁人了?那张富呢,你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