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每个人都很公平,无论你着急还是悠闲,它都按照自己的方式,一点一滴的流淌。苏任很会享受时间,他这个本来就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现在,苏任就躺在太师椅上,伸长四肢,闭着眼睛小憩。面带微笑,满足,从容。
霍金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敲的是苏任刚才哼出来的调调。听起来怪怪的,不过很好听。
“大哥,咱们就这么啥都不干?整天就坐这里喝茶,聊天?”霍金忽然将自己的脑袋往前探了探:“能不能告诉我,咱们找那些铁匠和石匠干什么?”
苏任摇摇头:“不能,就算给你说了你也不懂,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沙马沙依这个女人的,她有野心,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了,所以我才用夜郎王这个引子引她,现在虽然受到了一些挫折,但是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还是要爆发她的野心。”
“哦!”霍金似懂非懂:“这样的女人不好,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男人才该有野心。”
“呵呵,你说的虽然有点道理,但也不尽然,无论男女都是有野心的,人的野心越大越造成的杀戮就越多,杀一个人那是shā • rén犯,杀十个人那是强盗,杀几万、几十万人,那就是皇帝,咱们汉人的逻辑一项都觉得男人应该有野心,实际上男人有野心也不是一件好事,一旦有野心的人多了,天下就要大乱。”
“男人和女人的野心是一样的,只是我们身为男人,就觉得女人不应该有,老天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只是这世道把某些人或者某类人束缚住了而已。”
“大哥说的我不懂,反正我觉得一个女人就该安分点!”霍金摇摇头,瞪着眼睛一脸迷茫。
苏任叹了口气。自从自己来到这里,就没找到一个能说到一起的人,整个温水最有学问的就是常事,还是一个守财奴。其他人就更不要说了,和霍金说这些,其实就是单纯的想说话,不管霍金听不听得懂,说出来就行。
“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什么是真正的野心,你以后就知道了,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有没有查到那个管家的根底?”
霍金发出一声叹息:“难!要说是我们汉人的话,我还有些办法,咱们在夜郎人生地不熟,找人打听都听不懂人家说的是什么,目前为止,只知道那家伙叫多同,是上代城主府管家的儿子,他母亲是个奴隶,生下他就死了,老管家在前任城主死后殉葬,他接替了管家的位子,也算是个世家,今天已经四十三了,还没娶妻。”
“无儿无女,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这就有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人家不想娶妻生子,有什么奇怪的?”
“话不是这么说,作为一个管家家族,虽然说也算是奴隶的身份,可在武阳有着崇高的地位,但凡有地位的人,自然想的就是将这个位子一代代的延续下去,一个四十三的男人,不结婚生子就算他不想,他的父亲上一代的老管家,岂能没有这想法?老年人都是想要孩子的!”
“老管家已经死了!”霍金提醒道。
苏任一笑:“也就是三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这位管家应该也四十了吧?放在咱们大汉,做爷爷都不奇怪。”
霍金挠挠头:“这么说起来的确有点奇怪,按理说,多同家不缺吃不缺穿,以他奴隶的身份,找不到一个好人家不行,找个奴隶做良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沙马沙依的那些侍女都长的不错,这家伙要是看上,沙马沙依估计不会吝啬。”
“继续查!我总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你刚才说他叫啥来着?”
“多同!”
“哦!多同,地地道道的夜郎人名字!”
中午的太阳很毒,眼看就要进入五月,潮湿的空气经过暴晒之后就和蒸笼一样,就算你坐在树下也不是多么凉爽。四川平原是一个盆地的形状,武阳正好处于盆地的西南角上。从南面吹来的风,过不了群山环绕,从北方来的风被平原分散。从高原上下来的冷空气,还没有抵达就被太阳晒化。
苏任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洁白的胸膛,汗水已经在胸口形成一颗颗的水滴。霍金连忙把布巾递过去,抓起扇子替苏任扇风。
苏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个时候应该有一杯冰镇的果汁就好了。”
霍金呵呵一笑:“这么热的天,哪来的冰?咱们也没有冰窖,忍忍吧,再过几个月就凉快了。”
苟天明光着膀子进了门,刚才他去货场帮忙。因为和城主府闹了一场,武阳的百姓都不敢和他们做生意了,苏任决定商铺临时关闭,将剩下的货物全部卖给采默,减少自己的损失。霍老四押着货物回去了,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苟天明一个人忙碌。对于这个从来没干过这活的人来说,这件事情有难度。
在苏任这里,不用讲什么规矩。苟天明一屁股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扬脖全灌进去,爽快的啊了一声,吐出肺里聚集的热气,一脚踩在椅子上,哈哈大笑。
“这个采默还不错,给的价钱也公道,咱们还能小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