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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严助的脑袋有些大黄琦整天和他闹,要粮、要钱、要人,既然越人已经乱了起来,所有事情都没有大汉边郡的安危重要,黄琦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才敢明目张胆的硬来。
还有那个苏任,上次三人谈论过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好几天不见人影,本想找苏任商议,可惜派人四下询问全都是三个字,不知道。难道苏任偷偷去了南越?苏任是皇帝的宠臣,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严助担待不起。
最让严助头疼的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三天时间,会稽城发生凶案十余起,全部是灭门惨案,手法残忍,计划周密,嫌疑人抓了一大堆,会稽的人心也变得不安起来。更可气的是,昨日周边几个道县也上报发生惨案,也都是灭门惨案,严助坐不住了。
贼曹怒气冲冲的对户曹道:“定然是越人,这帮家伙最残忍,什么事干不出来?”
户曹丝毫不相让,瞪着眼睛:“越人岂能偷偷潜入这里?弄不好是附近山匪,谋财害命,被害的人家虽算不上富足,倒也有些余钱,这些都是你们剿匪不力所致,关越人什么事?”
兵曹叹了口气:“即便不是越人,是周边山匪所为,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派兵剿匪,大军都被黄都尉带走,咱们这偌大个会稽城,所有兵卒和公人加起来还不到两百,自保尚且不足,如何能够剿匪?”
督邮忽然眉毛一动:“苏长史府上有他从长安带来的人手,据说就这点人在衡山国打败了一千多山匪,是不是请他帮忙防守会稽?”
兵曹呃了半天,没有答应,扭头望向太守严助。严助微微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传令四下民营,好生防备,切不可再让贼人为非作歹,等越人之乱解了之后,再收拾那些可恶的山匪。”
苏任没想到他们的行动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众人化解。幸亏他没有急着进,在门口听了一耳朵,要不然冒冒失失的去给严助承认错误,指不定要说出赢广济来,那他自己包庇前秦余孽的把柄便握在严助手里。
苏任一身轻松,脱了鞋跨进门槛,冲着里面的人抱抱拳:“这是怎么了?今日来的这么齐整?”
“哎!”严助叹了口气:“自从越人闹将起来之后,咱们会稽一日不得安宁,很多从前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些天全都出来了,本太守有些应付不急了。”
“哦?可是接连不断的命案?”
“除了它还是什么?”
苏任扭头望了一眼贼曹:“贼曹可捉拿到凶手?这时候作为边郡,一定要安定,这种事情会影响百姓,进而影响整个会稽,此事做不好,贼曹、户曹、兵曹皆有过失!”
“啊!”三人一听,连忙伏跪于地。
严助摆摆手:“也不能全怪他们,无人可用也是枉然,此事乃是附近山匪所为,等过了这一段再处置不迟!”
“哦!原来如此!”苏任点点头:“黄都尉将郡兵调走之后,会稽周边的确不安全,若太守不嫌弃,在下将从长安带来的护卫分出一部分,帮着守卫会稽城,太守以为如何?”
“好好好,求之不得,刚刚还有人提议,生怕子恒不愿yi,老夫代会稽百姓谢过子恒!”
苏任笑笑:“太守说哪里话,我乃会稽长史,岂能不为会稽做些事情,回去之后,便让公孙贺带人过来。”
严助脸上露出这些天来难得的微xiào,起身拉住苏任的手,连连说好话,周围一群人一个个也都是恭维之语。苏任就如同恶作剧成功的孩子,嘴角挂着得逞的微xiào,对众人的恭维表示感谢。
打发了众人,严助与苏任落座,等奉茶的仆人退下,严助对苏任道:“子恒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此事老夫一定记着,日后自有回报。”
苏任连称不敢:“太守客气,此乃分内之事,何谈报答。”
“对了,子恒此来可有事?这些天你失踪的无影无踪,我总是担心,怕你跑去越地,那地方可不好,莽莽树林,狼虫虎豹盛行,那些蚊子就能那人生吞活剥,可千万去不得!”
苏任称谢:“太守放心,小子惜命,绝不会拿这条命去冒险,实不相瞒,这些天我派人去越地看了看,得到一些消息,此来就是要告诉太守。”
“哦?越人有何动作?”
苏任道:“属下觉得,南越国相吕嘉谋反是假!”
“什么?假的?不可能吧?送回来的消息说,番禺城大乱,两边的人杀的血流成河,不少百姓遭受池鱼之殃,半个番禺尽毁,这岂能有假?”
苏任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递给严助:“太守请看,这是在下标注出来吕嘉和赵胡的排兵布阵图,从图上可以看出,双方的主要兵力呈焦灼状,向雒越边境靠拢,意图很明显,目标是雒越。”
“雒越?”严助连忙接过苏任手里的绢帛。是一张微缩版的越地地图,上iàn的山脉和河流标注的不怎么清晰,简单的线条却能让你一目了然的看清这就是越地。南越在地图的最下面,长长的边境线,与闽越、雒越、西殴相连,有粗有细,国都是大黑点,城镇是小黑点。在南越和雒越一侧,红蓝两条线条如同麻花一样扭来扭去,两根箭头指向西殴。
严助看了半天,抬头望向苏任:“你画的?”
苏任点点头:“胡乱画画,画的不好,太守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