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是个尽心尽职的人,作为当朝国舅,能有这样的品质,相当难能可贵。()折岭的热闹他听了之后只是笑笑,岭南的战事越来越紧张,战斗越来越激烈,边境的安全也就越来越重要。短短三天,已经有好几股越人溃兵想要偷入汉地,都是卫青带领手下将其擒获或者击退。
雨季的南岭很不适合人类生存,这地方太奇怪了。一天到晚雨下个不停,白天的时候闷热难当,喜水的昆虫到处都是。到了晚上气温又急剧下降,后半夜得盖着厚被子才能睡着。等第二天起身,睡觉的地方能滴出一盆水。就在这种地方,卫青一待就是半个多月。
吃罢了饭,又开始下雨了。卫青穿好蓑衣,从临时居住的山洞里出来,带着亲卫沿着小道查处哨岗。因为郡兵的人数有限,边境线却长的出奇,不可能在每一处道口和山口布防重兵。所以,卫青只能照顾重点,在那些偏僻的地方留下岗哨,若发现情况再派人增援。
上了猫儿岭,这里是边境上最隐蔽的一处山口。平日里根本没人走,但是在非常时期,成了越人偷渡的最好地点,为此卫青在这里安排了一百人,重点防守这个隐蔽的通道。
“校尉!”卫青一到,负责警戒的军候连忙行礼。
卫青笑了笑,拍拍军候的肩膀:“如何?昨夜可还有人偷过?”
军候摇摇头:“昨夜因为雨大,没人偷过,小人今日一早仔细查并未发现有人偷过的痕迹。”
卫青点点头:“很好,这几日岭南的战况更加激烈,要多加留意,若是百姓,派人领到难民营去,若是逃兵盗匪必须拦住,擒获自然很好,若是反抗就地消灭。”
“诺!”
一个上午,卫青都在丛林里跋涉,身上的衣服湿了一遍又一遍,中午好不容易找到落脚点,解下蓑衣和甲胄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被雨水泡的发白了。
皇帝亲自为卫青选定的亲卫青发白的皮肤,嘟囔道:“校尉,您是国舅,来会稽本就是陛下让你历练,苏任竟然让您在这种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他这是故意的吧?”
卫青转过身,一边用干布擦拭自己的身体,一边笑道:“别胡说,苏大哥这是在锻炼我,一起来的人中,只有我资历最浅,也没有家学,比不了李司马和公孙公子,所以苏大哥才让我多历练一下,将来好为陛下分忧。”
“您还替他说话,听说他在折岭搞什么运动会挣钱,却把咱们扔一边。”
卫青笑的更厉害了:“这事我也听说了,还别说,苏大哥的聪明谁也比不上,远的不说,就他偷袭闽越那一手我就做不来,记得第一次见苏大哥的时候,我和小金子打起来,那时候只觉得苏大哥很有才学,这段时间和苏大哥接触下来,苏大哥的本事我远不及也。”
“不就是个蜀郡商贾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亲卫很不屑的撇撇嘴。
卫青面色一沉:“不许胡说,苏大哥十八岁出山,开拓夜郎羌地两条商路,单枪匹马说服元山巨盗,又在蜀郡率领郡兵灭山匪,平叛军,联合蜀中商会,让整个蜀中人的日子好过不少,在长安的时候替陛下分忧,还救过我的命,没有苏大哥就没有我卫青的今天。”
亲卫吓了一跳,慌忙跪地:“校尉息怒,是小人说错了!”
卫青将那人拉起来:“天下高人多的很,有本事的人脾气自然也会有,陛下都对苏大哥礼敬三分,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好,若让旁人听去对你没有好处,这一趟你们跟着我受苦我里,回去之后定会向陛下保举。”
“谢校尉!”一群亲卫满脸兴奋,立刻跪地施礼。
在山洞里休息片刻,午饭还没吃完,从山下传来消息,有一群越人正在接近猫儿岭。卫青二话不说,扔下饭碗,提着宝剑就冲了出去。身后亲卫连忙跟上,手里提着蓑衣,高喊着让卫青慢一点。
刚刚抵达猫儿岭,就处的山道上黑压压的来了一群人。有老有少,拖家带口,在林莽中艰难跋涉。
军候连忙对卫青道:“应该是一群百姓,末将这就派人过去接一接。”
卫青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群人,没有理睬军候的话。军候以为卫青没有听见,又说了一遍。卫青摇摇头:“不可!咱们这里只有百人,对面来的人至少三四百,这些天咱们抓到的越人溃兵不少,若是他们夹杂在百姓之中,我们派去的人就很危险,先说。”
军候一愣:“不会吧?”
“不好说,苏长史曾言,越人以部落和村寨聚拢,且都很小,这些天我也注意越人,凡是百姓,不会超过百人,眼前这些人足有三百左右,猫儿岭面对是西殴,没听说西殴有几百人的大村寨。”
听了卫青的话,军候再人,立刻紧张起来:“校尉,若真是越人溃兵,咱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