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房当真忍气吞声下来。
几天后家宴上谢老夫人突然淌了鼻血,嘴角冒泡,还虚恭不断,当着满堂儿子儿媳孙儿孙女的面嘟嘟嘟嘟响个不停,臊得谢老夫人掀翻了一桌子酒菜。
大夫一诊脉,道是补得太过,火气上涌,肠胃不受所致。
谢老夫人当下就狠狠扇了曹氏一巴掌:“败家的蠢妇!一个两个好好儿的,要什么燕窝人参都往肚子里灌!是没见过好东西还是觉得府里从前薄待了你,这般上不得台面!国公府家底再富庶,也要被你败光了!”
曹氏跪在地上嘤嘤嘤地哭,小辈们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突然啵的一声,娇娇怯怯地冒出了头。
这……
好像,不是老夫人发出来的。
谢允伯挑眉扫眼过去,见大儿子老神在在不动如山,谢容斐兄妹、谢琼雯并几个庶子庶女僵着身子,脸上像开了彩帛铺子,红一块绿一块紫一块。
谢老夫人气得指着曹氏浑身发抖,气不过使劲浑身力气又打了一巴掌,把她发髻都打散了。
曹氏啊啊两声,躲了一躲,原本跪在脚后跟的上半身弹了两下,噗噗两声,迫不及待地蹦了出来。
二老爷脸上跟个酱缸子似的。
谢允伯掸掸衣袖,懒懒叹道:“家丑不可外扬,二弟,既是你房里的事,你们便自己解决吧。”
说着一袖子扬到他面前,二老爷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臭气熏晕过去。谢允伯却负着一手,另一手左扇扇右扇扇,闲步出去了。
考虑到二公子,事情到底没有闹得太大,谢老夫人只得把气憋在心里,略施小惩,让儿子把媳妇带回去了。
曹氏里子面子丢了个干净,不光惹了老太太厌恶,二老爷还狠狠骂了她一顿,连着几晚都宿在妾室通房屋里。
她心中恨恨,暗暗把账算到了大房头上。想到过几天就是端阳郡主的赏花会,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是一条计谋。
二月十一,考生进场。
小厮提着御寒的衣物、饱腹可口的干粮,还有手炉炭火毛毯等物什,跟着谢容斐一起来到贡院。
贡院门前已经熙熙攘攘地挤满了各地考生,只待吉时一到院门打开,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许澄宁和李少威来得不早不晚,提着考篮等着,陆昌在一旁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