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自然不能杀,但文人之怒也要平。”嘉康帝道,“便让她文庙谢罪,然后逐出京城吧!”
奏折上给许澄宁列了十宗罪,其中有一条是舞弊。
其他的不予置评,但嘉康帝知道,许澄宁的才能是肯定没有弄虚作假的,他也一向看重。若是可以,他都想把许澄宁留下来当个内廷女官。
但正如许澄宁不能留在谢家的道理一样,她也不能留在宫里,他不会允许太聪明的人离自己太近。
其实把谢琼絮召进宫当女官是最好的法子。但偏偏,西陵王女还就与她合得来,所以也不能召。
那只能让许澄宁去别的地方了。
慧乘听他这么说,想到谢琼絮嘱托,便道:“只是逐出京城,焉知她不会有重来的一日,不然……”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声音低而蛊惑。
“再废她一双眼睛。”
嘉康帝看他一眼,眼睛因为硬朗的褶皱显得苍老,眼皮底下的目光深邃得叫人看不透。
“她是谢卿之女。”
慧乘低眉:“小的知道,但,总归没在身边养过,想来文国公也不甚在意。”
“是谢琼絮让你说的吧。”
慧乘面色未改:“圣上英明。”
嘉康帝不知在想什么,最后道:“这闺阁之争,有时真不啻于皇子夺权的你死我活啊。”
夜色如墨,守城的军官看一眼漏刻,扬手。
“时辰已到,关城门!”
两扇高大沉重的门被推动,发出咣咣咣的慢而长的闷响。
将要闭合之际,一个物件嘭地撞上城门,速度太快,守兵一时眼花,定睛再看,才知是一个圆形的盾牌卡在了两扇门之间。